转过最后一条街,远远就看见陆大夫和齐敛焦急在站在门口张望,就连孟如虎也在,眉头紧锁想必是在担心她的情况。付蓉心里一甜,提着裙子小跑到陆大夫面前,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浅笑,“师傅,我回来了,让你们担心了。”
陆大夫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付蓉,压下心底的疑惑担忧的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没事。”付蓉笑着摇头,眼含歉意的看向孟如虎,“孟大哥对不起,都是我连累夫人。”
“你没事就好。”齐敛神色一松,笑着说道。
孟如虎也微微颔首,眼神防备地看着付蓉身后的男子。
“是他救了我。”付蓉也回头望向男子,拉了拉裙子解释道,“这身衣服是他带我换的,还有头上的朱钗也是他买的......师傅您怎么了?”说才到一半发现陆大夫脸色苍白,身子隐隐在发抖。
“我没事。”陆大夫终于回神,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对孟如虎说道,“蓉儿已经平安回来,大当家和夫人想必还有要事,陆某不敢再耽搁二位的时间,等回山上之后再去道谢。”
孟如虎闻言笑着摆手,“陆大夫不必客气,这是我和娘子该做的。你们若是忙完事情就直接回去,不必等我们。”话一说完带着齐敛上马。
陆大夫拱手目送两人离去,“多谢大当家。”
“多谢孟大哥和夫人,路上小心。”付蓉站在一旁也说道,等到看不见人影才收回目光,回头对上男子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禁又气又羞,“你笑什么?”
“你说呢?”男子笑得更开心,那双透彻锐利的眸子把付蓉极力隐藏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却又故意不挑明。
第30章 第三十章
付蓉被笑话了一遭,气愤得跑进屋,连陆大夫在后面呼唤都不理。
“这丫头今天真是奇怪,以前可从来没有这般任性过。”陆礼皱着眉头喃语,转过身神色一变,防备的看向男子,“蓉儿已经忘记过去的事情,与泯王府没有任何关系。你若是心里还念着几分兄妹之情,那就放过她,让她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女孩子。”
男子一笑,眼底的情绪让人看不明白,走近两步说道,“陆叔,十年未见你就不请我喝杯茶?”
“陆某身份低微,寒舍简陋只怕怠慢世子。”陆礼寸步不让,伸手挡住男子,神色坚定,“你若是想带走她,陆某定以命相搏。”
“如果陆叔不想她再回到泯王府,就请我进去喝茶。我能找到这丫头,那个老东西自然也会找到。若是他来了,可没我这么好商量。”男子顺势抓住陆礼的手,暧昧的摩挲。
陆礼心中一惊,顾虑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敢大声怒斥,低声说道,“付政,放手!”
看陆礼已经生气,付政听话地放手,推开一步笑起来,“这么多年过去,我还以为陆叔已经忘记我。今日能从陆叔口中听到自己名字,当真胜却世间所有甜言蜜语。”
陆礼皱起眉头,面色怪异看着眼前这个比他还高的男子,心里生出一丝慌乱。以前付政总是仰头望着他,而现在却能居高临下俯视他。曾几何时,那个总爱跟在他身后的孩子,已经成长为足以令他畏惧的男人。
不自然得擦了擦手,陆礼神色严肃地带着付政来到他住的房间,奉茶说道,“承蒙世子不弃,愿意屈居陆某寒舍。”
“只要是你的,我都觉得好。”付政双手接过茶浅浅喝了一口,眉眼带笑地望着陆礼,深邃的眸子里装满毫不掩饰的爱慕和思念。
陆礼心里再次一慌,险些拿不稳手里的茶,他现在是真弄不明白付政的想法。这个孩子从小就让人捉摸不透,小小年纪就学他父亲喜怒不形于色,所有情绪都藏在心里,只有在欺负妹妹时才会露出几分孩童的天真。
现在长大了,虽是笑着的模样,却也叫人看不清他心里的真实想法。陆礼心神不宁的端着茶,完全没有品茶的心思,思索良久终于忍不住开口,“世子此次前来不只是为喝茶吧?”
“我们难得故人相逢,陆叔难道不应该感到高兴?为何总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有这么可怕吗?”付政放下茶杯,俊美的脸上带着单纯的笑容,眼神灼灼地盯着陆礼,“多年未见,我一直思念陆叔,不知陆叔可曾有想过我?哪怕只是偶尔也行。”
陆礼眉头皱地更深,茶水已凉也没有发觉。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对付政怀有愧疚。当初为了带付蓉离开离开王府、离开桓国,他骗取付政的令牌。现在看到这个人过的很好,他心里头那丝不安也终于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害怕和恐惧,努力稳住心神问道,“世子这次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