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接到新皇帝的诏令,说邀请他去御花园喝酒赏花。
慕容恪轻哼道:“10岁小娃,喝什么酒!?赏什么花!?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冉闵与张豺不合,这是朝中人尽皆知的事情,现在张豺做了新皇帝身边的辅政大臣,只怕要借机寻仇,打压冉闵是肯定的。
慕容恪坚持要跟着去,他倒想看看,新皇帝背后的人,设了什么局!?
张豺坐在新皇帝身边的重要位置,刘太后与新皇帝坐在主位……
冉闵与慕容恪上前跪拜了新皇帝,又请刘太后安好,行了军臣之礼,才入坐于堂下。
宫人端来瓜果。
刘太后又命宫女端上玉壶倒酒。
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宫女手握紫檀红木托盘,先到冉闵这一桌,许是近身侍候有点害怕,替冉闵和慕容恪倒酒时,手有轻微发抖,但还算应对体面,没有将酒倒洒杯外面。
小宫女又起身,跪到太后与皇帝的桌前,将这玉壶里的酒倒在酒杯里。
大赵国的皇帝喜欢杀人,几代皇帝对宫人的态度都是看不惯就杀,小宫女害怕侍候得不周到被杀,微有手抖,也属正常。
冉闵全程看仔细了,是倒的同一壶酒,没有可疑之处。
刘太后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请一起品尝美酒。
冉闵端酒就要饮。
慕容恪眼明手快,一把将冉闵手中的酒杯抢过来,因为抢的时候太用力了,杯内的酒水洒到冉闵的衣袍上。
刘太后双眸一瞪,怒火直冲脑门,但她身为太后,也不好当场发飚。
冉闵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慕容恪。
大家都不理解慕容恪为何这般举动。
慕容恪将自己手中这杯酒当众倒掉,又将冉闵杯中的残酒倒掉。
张豺怒道:“大胆慕容恪,你不过是石闵身边的小小副将,居然敢倒掉皇上的敬酒,来人啊……”就要吩咐将慕容恪拿下。
冉闵拉着慕容恪低声道:“你疯了……”
慕容恪哈哈大笑,上前给新皇帝行礼道:“皇上莫要怪罪,只是这件酒具让我想起很多事情!”
刘太后并不知道张豺要暗中杀冉闵,也不想把场面搞僵了,就问慕容恪想起了何事!?
慕容恪双手各拿一只酒杯道:“太后可知这副酒具来自何处!?”
刘太后摇摇头,邺宫内珍宝千千万,她哪里知道。
慕容恪道:“我父王十二年前来大赵国,与先皇和谈,联盟一起攻打鲜卑段氏。当时父王带了一批珍宝献给先皇,这件珍宝我父王收藏了两套,一套送给先皇,另一套留在大燕皇宫。此酒具有阴阳玉壶一件,酒杯四只。”
张豺心想:不好,慕容恪居然认识阴阳玉壶……
刘太后听了略皱眉:“这玉壶很好看,为何要取名“阴阳”二字,刹气太重了。”
慕容恪笑了笑,摇头:“太后有所不知,此阴阳二字,是指喝了此酒,阴阳两隔之意……”
众人:“……”
场面就僵住了。
张豺大喝道:“口出狂言,来人,将慕容恪拉下去斩了。”
冉闵立即起身护住:“不可,慕容恪虽是我身边的副将,却是燕王的四弟,不要招来无妄的祸端。”
张豺:“……”
刘太后立即说:“对对,莫要伤了和气,不过说了阴阳两隔嘛,也不是什么狂言,无碍的……”
慕容恪随和地笑了笑,继续道:“此玉壶内设两隔,左手持壶倒出阳隔的酒,右手持壶倒出阴隔的酒。小时候我很是喜欢这套酒具,所以父王将这阴阳玉壶赐给了我,今日我看到这套一模一样的玉壶,很是怀念,才突发感叹,失了礼数,还望太后莫要怪罪。”
刘太后听出话中之意,尴尬地看了张豺一眼,暗中怪罪张豺居然不告诉她一声就自作主张。
张豺扭过头去,沉着脸,不说话。
刘太后笑道:“哪里哪里……皇上初登大宝,还需要良臣的劝勉,不知二位对朝中未来局势如何辨断的!?”
慕容恪抱拳恭敬地说:“臣是武将,不管朝中之事,只知道前西宫叛军已集结十余万人,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而,司空李农叛逃,留下残兵无力对抗这叛军,我闵军愿意出师,将叛军拿下,以保东宫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