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富抬起手，发现整条胳膊都变得异常沉重。他想撑起身体，也没能成功。
“唐燕这个女人终于也倒霉了。”房间外传来一阵议论声，有人往这边过来了。
“嘘，小点声，她就算没命了，我们也不能随意议论……”门响了，林小富急忙闭上眼睛装昏迷，
“这有什么不能议论的，反正这里就我们两个。她连追回实验体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不成，还搭上了自己一条命！这么好的异能白给了她啊。”
“三级水系的供源体确实罕见，但人家和教授关系好，本身契合度也高，我们想反对也没用啊。”
……
这是两名女性研究员，叽叽喳喳说了很久的八卦，林小富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差点以为自己身处后宫大院。
“哎对了，081应该醒了吧，药效差不多了。”
一双手忽然摸了林小富的胸。
林小富：“……”
“虽然是力量系，但好歹也是三级，应该会有人愿意花大价钱买下他。”
买下他？难道这里还从事贩卖人口的勾当。
不对，联想到这两个人之前的话，难道说，那个水系异能者的异能并不是天然觉醒，而是经由某种手段得到的？
他想起之前宋之问的话，那时他曾说过有办法让一个普通人获得异能，也能让一个力量系异能者成为五行系。现在这两人话里透露的意思，竟然和宋之问所说的不谋而合。
“别装了，既然醒了就配合我们做检查吧。”
林小富呼吸一窒，还是睁开了眼，“什么检查？”
那两名研究员穿着清一色的白大褂，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没什么辨识度的眼睛。
“采集血液样本，记录异能数值。”
出乎他的意外，他们竟然回答了他的问题——虽然说了他也听不大懂。
说话的人弹了弹针尖，将蓝色的不明液体注射进他的身体。
半分钟后，林小富开始剧烈挣扎。
“再加点量。”
“再加。”
“再加。”
……
“等等，加1毫升。”
“他好像已经极限了。”
“嗯，三级和二级的差距非常大，你记录一下，给他打一记舒缓剂，等他休息5小时后再继续。”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拿着东西离开了房间。
林小富瘫软在台子上，浑身汗湿。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意识还沉浸在刚才那股可怕的痛楚中。如果这里的实验都是这样的，他简直不敢想象王梓青的遭遇……
林小富害怕地蜷起身体，刚动了一下，就感觉身体内部隐隐作痛，骨子里都泛起一阵冷意。
他仅仅来了一天，就感受到了绝望，王梓青却是在这里待了整整几十天。
大老板呢？
他的异能这么特殊，那群人会对他做什么？
林小富咬着牙，尝试走下台子，却使不出什么力气，四肢绵软无力，身体还在颤抖——那些奇怪的仪器连通着他的身体，将体内的异能也禁锢住了。
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首先，他要恢复体力，至少先离开这张疑似研究台的桌子。然而到了第二天，林小富也没能成功，反而还等来了昨天的那两名研究员。
照例是昨天的蓝色药剂，入体后，感觉整个身体都在被高浓度的酸液腐蚀。
其中一名研究员一手拿着本子，一手执笔记录着他的各项身体变化。
林小富哆哆嗦嗦地问：“你们……知道那天跟我一起来的人吗？”
拿笔记录的人讶异地抬头：“你还有力气说话？”
林小富：“他怎么样了？”
那人拿起笔继续刷刷记了几笔，“他？我记得跟你一起进来的有三个人，一个三级火系和两个普通人。”
普通人？
林小富控制着自己的神色，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惊讶。
“哦我说错了。”那人又说，“其中一个普通人有点特殊。”
林小富心一紧。
“他之前也是个异能者，不过现在，已经是普通人了。”
“什么意思？”
“别急，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081号。”她打开玻璃瓶，里面是透明的液体，抽取了一定量后，熟练地打入林小富体内，“你看起来很精神，完全可以加大剂量。”
……
在这样不间断的折磨下，林小富逐渐失去了对时间流逝的感知。他只觉得躺在这张圆形研究台上，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这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