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吴企图挨打的叫声,其他殿门路过的门生都掩面而笑,其中几个故意嬉笑着调侃几句。
“哟!秦师叔,吴师弟又惹您不开心啦,您可别动气伤着身子。”
“就是啊,跟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计较可不划算。”
“再说了,什么口水唾沫的,有这么值得生气吗?”
“噗!……哈哈哈。”
这几个修士是霄栖殿的弟子,因那边喜收权贵子弟,所以他们也是地位显赫的皇家子嗣,秦东明到不是怕什么权贵,他一个白来岁的人懒得跟晚辈见识,看了他们一眼,便拂袖收起戒尺,不予回应。
那几个年轻修士,眉眼露着得意之色,心知随便奚落几句,这个老头也不会做什么,毕竟他们是九洲四大国的皇子,连他们师父都会礼让三分,不是谁都敢惹的。
正当他们欲继续开口嬉笑时,空气中突起刺骨的风慢慢地刮来,带着一种肆虐的气息,这种气息让这几个皇子都有了种熟悉的恐惧感,连身体都不自觉缩了三分。
“哎呀呀!霄栖殿的师弟们都在看什么呢?这么开心。”一道年轻又爽朗的声音落下来。
随着声音的传达,主人的身影缓步至殿门前,这人的脸生得十分干净,笑起来眼睛弯弯地成月牙状,眉毛也长得温和,嘴角的笑窝浅薄,只不过这五官做出此般角度的笑意,却显得有些让人不平静,像一面月牙状的冷刀睡在安静的湖面中,一碰就会血流成河。
如临大敌般,几个皇子同时站直了身体,恭敬地行了礼,齐声道:“无涯师兄好!”
丘无涯并未还礼,不但如此,他对面前的师父秦东明也没有要行礼的打算,一只脚跨进门槛,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突然挥手,半空中亮出一道剑光,削掉了身后几人的发冠。
叮铃,金属与地面发出干脆的跌落声,几乎是同时,几人的镶金发冠列成干净的两半掉落在地,好久头发才劈落下去,成稻草状散做一团搭在主人肩上。那几人傻在原地。
丘无涯不知为何地笑面回头:“哎呀…师弟们的头发怎么散了?要不要我给你们重新束发。”
如果说吴企图是笑着被打的傻子,那么丘无涯就是笑着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且是个强大的疯子。
皇子们从惊魂中回神,抱着满头乱发,一边逃一边道歉:“对不起无涯师兄,我们不敢了。”
丘无涯笑着对跑得满地打滚的人摆手告别:“师弟们,再来玩啊!”
“……”
皇子们落跑后,丘无涯回头走到吴企图面前,摸了摸他的头,那眼睛里看不到半分情绪。
吴企图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反而像只猫安详地享受来自头顶的抚摸。
丘无涯也无视他的毫无防备,他从不将这个师弟当做众人口中的白痴来对待,笑着问:“三师弟,你怎么又挨打了?是不是师父不乖?”
!!!
秦东明的太阳穴猛地蹦出一道青筋,但他不会对丘无涯做任何事,连起码的纠正都不会有,能忍就忍,因为丘无涯是他门下唯一有希望争夺掌门之位的人,也是整个仙岳排位第二的精英弟子,是他唯一的傲娇,唯一帮他在实力上挽回面子的弟子。实力决定待遇,必须忍!
吴企图摇了摇头:“没有,二师兄,我只是吐了口水而已,师父就不开心了。”
“是吗?”丘无涯再次弯起眼睛,手从头向下滑,捏了捏吴企图的下巴:“师弟,我是不是说过……要坚强一点!你太弱了,这么弱的人除了去死,还有什么用?”
丘无涯的手突然用力把吴企图捏得满脸通红,接着就一拳揍过去,吴企图整个人飞了起来,撞在大殿的柱子上,像小鸡仔飞起来撞出去,重重掉地上,嘴角淹出一口血。
“二师兄……你为何如此善变?”吴企图捂着丹田吃力地发出疑问。
丘无涯挑眉:“哦?何出此言?”
吴企图:“你既然调戏我,为什么又揍我?你的爱和恨非要同时进行吗?”
丘无涯迅速起身,抽出锦帕擦净两只手,眼角的笑意变得乏味似的,回头对着秦东明道:“师父,我看三师弟面泛春意,应外嫁出阁,我前几日降花妖时路过一个叫光棍村的地方,壮丁颇多,我仙门弟子与民夫结合,也是与人间亲近的一件大好事,您意下如何?”
“!!……”秦东明头悬一个忍字,德高望重的脸无处安放。
听到此话,吴企图满不开心地皱眉,缓慢从地上爬起来。“果然……呵呵……”他一边摇头一边讥笑:“叫二师兄的都是一个德行,我就知道……你迟早要背弃咱们高老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