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钦牵了他的手柔柔的笑,温声道:“要这些做什么,不想念书了,要做一个乡野农夫?”
时襄觉得他的心思被猜中了一点,顿时狠狠的摇了摇头,晃着手撒娇道:“才不是,我又不会干这些。我想要,可不可以呀穆大哥?”
穆怀钦顺手把人捞进了怀里,贴着时襄的耳畔低声耳语,温热的气息暖暖的:“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还问什么可不可以?”
时襄双手环住穆怀钦的背,抬起笑着的眼睛看了一眼,用很轻很软的声音问:“那你呢,也是我的吗?”话音刚落又觉得羞赧,猛地把脸深深的埋进穆怀钦的怀里。
“我也是你的。”穆怀钦低声笑,宠溺的吻着时襄头顶的发丝,认真道:“这处地方是给我们两个人留着的,等你再大一些,不再这么受爹娘管制的时候,我们就在这里开垦出一片地方来种些瓜果,然后围一个院子,里面养一些活禽,没有其他人打扰我们,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一直到老。”
时襄抱紧了些,偷偷的笑道:“以后就变成两个老头啦。”
“愿意吗?”
时襄拼命点头,问:“那个时候你还能背得动我吗?”
穆怀钦笑笑,逗他道:“若是每天都吃很多的话,怕是背不动了。”
时襄轻轻的哼了一声,被穆怀钦说的这些话填的心里满满的,同时又不觉好笑。他还没有想象过穆怀钦变老之后的样子,不过肯定也会像现在这样好看。
穆怀钦发现怀中人的动作,笑了笑揶揄道:“笑什么,知道自己吃的多有些难为情了?”
“一点儿也不难为情。”时襄抬起头:“现在想吃的话当然得多吃一点了,等过了好几十年成了老爷爷,牙齿都掉光了,那个时候想吃都不能吃了。再说,我也没有吃很多,你嫌弃了吗?”他故意这样问道。
穆怀钦如他所愿的摇了一下头,软声说:“你怎样都好看,我不嫌弃。”
时襄笑意盈盈,这具温暖的身体给予他的拥抱太过温柔,他贪恋着像小猫一样眯着眼蹭了蹭,又用脑袋胡乱的拱了几下,最终被穆怀钦好笑的按着脑袋轻声警告了一番才安分下来,悠悠的开始说昨天去陆府见了陆筝的事。
......
日子在谈笑间过的倒也很快,眨眼间就到了九月,暑日已然过去,天气渐渐的凉爽起来,不久便要入秋了。
时襄这进来的半个月没有怎么出门,对先生留下的功课也做的认真,只是还如往常一样,抓耳挠腮半晌勉勉强强能够读完一篇文章。时远谦最近接了一笔外地的生意,不日即将动身,怕是两三个月见不到人,因此看管时襄也较以前紧了许多。
这一日阳光温煦,吹过来的风也不凉,此时快要暮色四合了,璀璨的烟霞挂在天边浓成了一副巨大的画卷。
荨夏在旁候着,不做声的往杯中添了一杯茶。外面小丫鬟端了厨房做好的饭食进来细心的在桌上摆好,随后悄声退了出去。荨夏洗净了布帛递过去,低声道:“少爷,吃饭了。”
时襄边擦手边问:“有昨天吃的脆皮豆腐吗?”
荨夏一笑道:“有的,少爷昨儿说喜欢吃这个,厨房特意为少爷准备了。”
时襄笑了笑,乐滋滋的坐在桌边开始吃饭。沉香从门外进来,端了一盅恰好在走廊上遇见屏儿时端过来的乌骨鸡汤,轻轻的将它放在桌上。
时襄凑过去闻了闻,眉头微微皱起:“娘怎么又炖了鸡汤送过来,这个不好喝。”
沉香舀了一小碗递给他,劝道:“这是夫人特意差人送过来的,少爷多少喝些,多多进补总是没错的,垫垫肚子才好吃多一些脆皮豆腐呀。”
时襄犹豫片刻,还是端起碗小口小口的喝了,待他重新拿起筷子准备吃饭,沉香已经和荨夏凑到了一处,两人悄声嘀咕着不知在说什么。他望了两眼,疑惑道:“你们这么小声在说什么呢?”
荨夏的脸色有些窘迫,忙道:“没什么,沉香在和我开玩笑呢。”
时襄半信半疑的点点头,还未说话,沉香低低笑了,故意放轻了声音说:“少爷不知道,我与荨夏正说门外那位沈公子呢。”
“沈公子?”
荨夏欲阻止沉香,动作却不如她快,手还没来得及捂上那张嘴就听她像倒豆子一般把话都说了:“沈公子就是在出了府不远的地方专门给人写书信的那位书生,前阵子下了一场雨,沈公子正无处避雨,荨夏看见了便借了一把伞给他,今儿他又向我问起荨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