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笑了笑,甜甜的说:“我的活就是好好伺候少爷呀,只要少爷开心了其他的事就与我无关了。”
时襄撇撇嘴,扭着背在榻背上蹭了蹭,没好气道:“你哪里见我开心了,这么痒都不让我挠,难受的都快死掉了。”
“呸呸呸。”沉香打断他的话,认真道:“什么死不死的,少爷也不知道忌讳。大夫说了,再痒也不能挠,不然好的慢。”
时襄嘟囔一声,不说话了,静默半晌,又低低的问:“事情怎么样了?”自他挨了那顿打,这一个月来便没有见过时远谦,晋兰倒是常常来看他,对这件事却只字不提,只叮嘱他好好将身子养好。
他也是实在没有法子了,没有人帮他,他只能逃婚。即便清楚的知道,于宁府,于时远谦及时府里的每个人,他的做法都会带来诟病,但是又能怎么办呢,他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和别人成亲。
沉香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她知道的也不多,听说宁小姐回去哭了几天,八成是因为丢了脸面吧。她笑了一下,说:“少爷就别想着这事了,只是下次万万不可再这样了,您身子骨瘦弱,哪里还经得起老爷这样下狠手的打。”
她毕竟打小跟着时襄,有些记恨时远谦这么不留情分,这一道道的伤她看着都心疼,每天换药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生怕碰着了,时襄会喊疼。
听着她这话的人却是笑了笑,阖了下眼睛,声音悠悠然然的:“其实打也没关系,打死了就不用成亲了,多好。沉香,你说我要是死了,他会知道吗?会不会心疼呢,这样他会回来看我的吧?”
沉香哪里知晓他还惦记着那个她已然忘掉大半的穆怀钦,以为只是那个宁小姐不讨喜而已,当下看他恍惚的模样莫名有些担心,谎话张口而来:“当然是会的,少爷这么好,谁会不心疼呢?以后可别再说这些话了,这会儿也只有我能被您吓着了。”
时襄浅浅一笑,没有说话,思绪却渐渐的飘远了,一个人缩成一团望着窗外发呆。屏儿从外边过来,正巧对上时襄的视线,朝他笑了一下,很快从门外进来,笑道:“少爷看什么呢,身上的伤好些了没有?”
时襄转过眼,看见她怀里抱着的花凝,伸手接了过来,一下一下摸着它柔软的毛发:“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很痒,沉香又不让我挠。你这会儿来做什么,我娘在房间吗?”
屏儿一笑:“是挠不得的,少爷忍着些,过个几日就好多了。夫人才出去,这不是怕少爷闲着无聊,特地让我抱了花凝过来玩呢。”
时襄点点头,花凝乖的很,眯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小爪子放在他手心轻轻挠着,讨喜的很。
沉香拿了块糕点弯下腰喂它,花凝用鼻子嗅了嗅,张着嘴一点一点的吃掉,再看到第二块的时候转过头,喵呜一声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睡下了。
屏儿抿着唇笑了笑,道:“来之前已经喂过了,吃不了太多。”
沉香撇了下嘴,自己把糕点吃掉了。这猫儿倒是活的自在,不用干活,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比开春的时候胖了一圈。
“你看看你,就知道吃,再胖我们就抱不起来了。”她用手指戳了戳花凝润润的鼻尖,哪想它还没有睡着,被沉香这么一碰就张开了嘴,差点咬到了她的手。
沉香赶紧把手收回来,心有余悸的看了它一眼,不满道:“亏的我还喂它东西吃,到头来还要咬我,真是不识好人心。”
屏儿朝她一笑:“它最近有些嗜睡,谁打扰都不行的,你还是不要招惹它的好,被咬了可不能咬回去。”
时襄轻轻笑了,捏了捏花凝一会儿卷起来一会儿慢慢摇晃的尾巴,不解道:“现在不是嗜睡的时节,怎么会这么喜欢睡觉?”
“少爷不知,这小家伙前段时间喜欢乱跑,身上粘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吃了好些天的药。这不,那药吃多了容易困,天天除了吃东西就是睡觉了。”
时襄点点头,轻抚着花凝的毛发,看着它睡熟了才让沉香把毯子铺开,将它放在上面,自个儿挨在它旁边仰下了身子。
“少爷最近把伤养好了怎么不出去走一走?闷在府里也是无聊的很。”屏儿见时襄沉默着不说话,笑道:“我听说过两日有个灯会,少爷可以去看看。”
时襄笑了笑,却是摇头:“灯会都是一样的,我都看腻了,没什么意思,你们想去看吗?”他看了一眼屏儿,转而又望向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