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低声应和,说:“钟伯伯说得是。”
白簌簌还是穿一条白裙子,看着倒是消瘦了一些,清纯冷淡的面容很有些矜傲的味道,冰雪一样动人。
钟夫人只要一想到,她就是用这张假正经的脸把儿子钟意之给迷得神魂颠倒就来气,装什么装,好像别人都不知道她爬上了钟离情那个浪荡子的床上一样。
对于钟离情,钟夫人其实是真不乐意看到他,一个生母不明的私生子,那派头摆的比他们钟家名正言顺的少爷还要大。
尤其是那张脸,跟千年妖孽一样,钟夫人她自己也是唯恐避之不及,怕见到那张让人想入非非的脸。
但是,同时她又怕钟离情,哪怕钟离情脸上是笑着,那眼神落在人身上也是让人遍体生寒,本能一样,他是个危险的家伙。
钟夫人知道钟离情是高级种亚人,就因为他是高级种亚人所以才会得到钟琅的重视,就算被人背地里说闲话他也要接回钟离情。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有佣人过来说“离情少爷回来了”,钟琅顿时摆出一张兴师问罪的脸出来。
除了许夫人,没有人注意到钟兰蔻偷偷离开了大厅。
钟离情携着一阵夜风走进来,一身黑衣服,白色的头发很刺眼,那张俊美的脸冷峻逼人。
不等钟琅发话,就看见白簌簌起身跑过去,一把抱住了钟离情。
钟琅冷声说:“孽子,你还知道回来?”
钟离情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轻轻抱住了怀里的白簌簌,他并不爱这个女人,可是他不会推开她。
“呐,簌簌,我被人抛弃了呢!”
他低声的说,很委屈的模样,这孩子气的样子惹人心疼。
白簌簌抱着他,轻声说:“情情,我爱你,那就让我待在你身边吧?好不好?”
“好……”
他很孤独,谁都可以,他想要一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这能让他感觉不那么寒冷。
白默站起来,看着相拥的两个人没有说话。
钟琅被无视,恼羞成怒的吼着:“钟离情,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你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我看你是在外头野惯了……”
钟离情放开白簌簌,冷声打断他的话,说:“我不欠钟家的了,如果你看不惯我,从今天起我和钟家就脱离关系,不知道你是不是满意了?”
“你……”
钟琅一下子站起来,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气得指着他吼起来:“不可能,你没资格说出脱离钟家这句话,除非我松口,不然你就是死也要给我死在钟家。”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惹得钟夫人侧目,她想不到钟琅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钟离情看着他,摇摇头,说:“钟琅,我是来通知你的,而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了。”
“钟离情……”
钟琅身体一晃,竟然差点倒下了,钟夫人眼疾手快的扶着他。
这时候,她还有心思扮演慈母,她用一种嗔怪的语气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也不怕把你父亲气倒啊?父子能有什么隔夜仇,虽然你是胡闹,你父亲对你也是稍微严厉了一点,但是他也是为你好的,来,给你父亲道个歉,听妈妈的话,这种赌气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说多了伤父母的心……”
她以为自己这一番话说得得体大方,即给了台阶让钟离情下,又顺着钟琅的意挽留了钟离情,一定能给钟琅一个大方贤惠的好印象。
还有,不管钟离情道不道歉都不要紧,反正以她的过往经验来看,钟离情这个脾气也不是会轻易低头的,但是她的“好意”摆这儿了,也没人来挑她的刺儿就是了。
没想到,不知道她哪句话踩了钟琅的痛脚,钟琅闻言身体抖得更离开了,他目眦欲裂的大吼起来:“钟离情,你给我滚……”
看样子,却是真的生气了。
钟离情脸上不显,语气却很冷的说:“真高兴这次我们达成了共识,以后再也不见了更好,你安安心心当你的钟家家主,而我的死活不需要你操心了。”
“滚,快点滚……”
钟夫人尖叫起来,说:“老爷,你别生气,快,快吐出这口气……”
钟夫人也是慌了,手忙脚乱的给钟琅揉胸口顺气,她也是愁,钟琅才五十四岁啊,这一犯怒就跟要踹不过气来一样,这和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有什么区别?
每年的体检报告钟琅从来都是自己锁起来,她也不敢过问,她心里犯嘀咕,也感觉钟琅的身体好像是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