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的剑_作者:王白先生(240)

2019-03-22 王白先生

  喻余青低声喘息不定,心跳如擂鼓,道:“我担心死了,你却故意骗我开心?”王樵笑道:“那不能。但你都那样说了,我还不醒岂不是错失良机?”喻余青道:“谁跟你顽笑?肩上还痛不痛?气海内虚如何?蟾圣说有毒质留在体内……”

  王樵其实这会儿强撑着精神,身上远没有大好,但仍然笑道:“你再亲一口就不痛了。”瞥眼却见了他身上的穿戴,“咦,你穿得好红……”他素来不会赞人,此时却情动难已,只觉得天地之间,没有什么比他看着更加中意,想逗他开心,便道:“像新嫁娘似的好看。”喻余青被他戳中某处心事,心底一酸,忍不住道:“你什么时候娶了新嫁娘,才知道什么教好看呢。”王樵低声笑道:“你不是不许我娶别家的姑娘?我要娶也只娶——”他话未说完,尾音被面皮薄的整个堵住了嘴,舌头更加熟练地顶开齿排,缠得人喉腔一阵阵地绞紧。王樵被他吻得头脑发胀,要说什么也忘了。

  两人情动不已,呼吸迫蹙,身子也贴做一处,不得要领地各处战栗摩挲。喻余青只觉得欲火烧灼,情难自抑,心下却欢喜无限,朦朦胧胧想到:“若我俩就这样长长久久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好?”转而又想,“他想不想呢?他怎么可能不想?他一定也这样想。”隐隐约约觉得扣在王樵后背的手指尖上仿佛有什么根系探长,无意识地朝他背后腰上“命门穴”探去。头脑中仿佛针刺一般,猛一个激灵:“我在做什么?这不对、万万不成!”反手一推,把自个从王樵怀里挣出来,自个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站定。王樵被他推得跌下榻去,啊哟一声呼痛,又惹得他心头一紧,忙问道:“不要紧罢?”可却不敢过来扶他。王樵一呆,只当他面皮忒薄,这时候记起来不好意思了,找补道:“其实我是被尿憋醒的,哎,扶我一把,”趁机将他手指扣住了,十指相交腻住,察觉到喻余青仿佛浑身绷紧般的不自在,“我们抓紧离开这里,好不好?”

  喻余青佯怒道:“早知道你自己能醒,我何必费那么大功夫上山求医?”顺势在他手腕上轻轻一探,忍不住眉头一蹙,暗道这脉象仍然散乱不已,再一探内息,仍然是漫溢混沌,毫无归束,心下不由得一沉,道:“还是先得找到蟾圣。”王樵刚要说什么,嘴唇上却被他竖指一按,道:“你就听我一回成不成?”

  王樵自个先前装睡偷听到他自语心事,总觉得有些歉疚,暗想我这个少爷是当惯了的,是不是从没顺着他过?这一回吻过焦渴,如登云端,面上勉强装作无事发生,心里头却仿佛开了十处道场一并价地敲锣打鼓一般,只要能讨得心上人欢心,便是叫他上天去摘星辰也无有不遵,当即应道:“好,都听你的。”可这宫内四下无人,连伺应的仆人也不见一个,只觉得周围木香熏人。两人转过照壁,顺着游廊朝后殿走去,喻余青感到相握的手掌微微发颤,回头见他正憋着张脸、瞧着回廊外透着群山的景象发愣,忍不住拿手摸他额头,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王樵却道:“这么高的山,我怎么上来的?”喻余青笑道:“你做梦自己爬上来的。”王樵倒有自知之明:“给我十条腿我也爬不上来。你又背我了,是不是?”喻余青点了点头,王樵却双臂一张,往他身上挂住,笑道:“我走不动了,再背我。”喻余青大窘,掀开他胳膊径自往前:“好好地自己走!”王樵便挂在他身上,由他拖着不松手地抻着腿挪步,突然正经道:“原来那些戏词画本里,说的都是真的。”喻余青只得站定了,任他把自个圈在怀里,脑袋压在肩头,问:“什么真的?”王樵忍不住吻他耳垂,道:“昏君不早朝的道理是真的。”

  喻余青一狠心使劲把他掀在地上,自个走了。

  往后殿去异香更浓。喻余青只觉得内息激荡,心猿意马,只觉得有什么在胸腔之中几欲破心而出,想到刚才浑浑噩噩之中的情状,不敢靠王樵太近,好在见他慢吞吞缀在后头,一时没有要赶上来的意思,反而朝他比了比手势,似是要寻个花圃去解手。便将先前熏过香火的碧玉珠从囊内取出,握在手心里,果然觉得一阵灵台清明;陡然听后殿里隐隐传来什么响动,急忙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