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余青拿开手腕,他看见身上的男人果然皱着眼睛闭做一处,眉也拧在一起结了个疙瘩;他伸手去想要抚平那皱褶,指腹一点点地将那川字摁开了,眉目舒展,更显得一张脸多了英挺成熟的疏朗气派。头发散乱下来,披在光裸的背脊上,有些也散到身前,立刻被汗水黏在脖颈到胸膛的水路上头。自己的手心舍不得离开他的脸,沿着脸廓的轮廓细细摩挲,手腕便被他握住,放到嘴边慢慢地啃吻。喻余青现在能仔细去看了,他掌心和指腹果然都生了厚厚的茧子,那个养尊处优被自己处处护着的少爷不见了,长成了如今丰神俊树的男人,眼下是发黑沉重的眼袋,嘴角也冒出了乱糟糟的一截青茬,怪不得刚才吻时总觉得有些细密得麻痒扎人。那如今变得结实的胸膛起伏得厉害,彼此偶尔会撞到一起,听见他血脉汩汩,心跳如擂的响动。彼此身子紧贴着的地方一点变化也能察觉,自个不过稍挪一挪,忍不住张开腿环住他的腰,邀请他埋得深些,再嵌得紧些,对方的心跳便重得砸乱了一个拍,像头伏在身上的野兽衔着他的喉管,呼吸烫得耳孔里头嗡嗡地响,濡湿了整个耳廓;再一抬头,正对上他那双湿润的眼,眼底发红,瞳仁里全是自己的倒影。
“……我在山上读了五年的经,静心忘情,见性去欲……我对什么都能做到。可唯独想不得你……”他喘息着急切地说,“后来我明白了……我欢喜你,难道是什么坏事不成?为什么要避之如蛇蝎、如洪水猛兽?这爱至纯至真,难道至极不亦是正果?”
喻余青忍不住笑了,他还是他的少爷,不惧鬼不畏神还自有一套歪理自圆其说,以前他便是最不规矩的公子爷,如今大约也是个最不规矩的出家人,俗世的那些条条框框,天地的那些规规矩矩,在他看来都不过一哂。“你不怕吗?”他搂住王樵的脖颈,两个人的胸膛紧贴做一个声,他的心跳的那么厉害,像把自己那一份也补了去。“那些个真君上人,听到你这徒孙胆敢这么篡改经文,当心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其实怕得很,”王樵点点头,“所以你别抛下我一个人。”
这话把他的心软做了一滩水,放嘴里交互吻着,底下也交互磨着,不得安放地顶着没个安生;喻余青只觉得被他磨得化了,引着那尖头下去,撑开往穴口里探。王樵只得拍开他手,哑着嗓子像燎了火:“不成。……今次不成……”
喻余青却垂下眼睑,过长的睫毛翕忽如蝶,抖得眼光粼粼闪动:“进来……我想要……我行的……”他见王樵不依,便自个探手进去,不得章法地将后穴松开。手指上原本吮得都是黏长唾液,这一下便很得趣,方进了便抽缩不已,哼咽绵碎,听得人口舌燎燥、一时失神,下腹绞梭在一处,精关下囊又一阵阵抽紧。喻余青怕王樵又来阻他,扭动着身子勉强挣起,翻身跨坐在他腰际,一手按着王樵的胸口权作支撑,一手伺候着身后,脖颈后仰,下颌尖削,勾一道曲线,再增一根手指进去时,身上肌肉登时块块绷住,汗水从发梢滴落,又顺着胸轴到腹部的块垒沟壑一直流入腹股当中,与渗出的清液掺做一处,亮晶晶地沾湿下体耻毛黏成一绺。
他自己先前还无甚反应的下体,如今也翘了头尖,半硬起来;王樵知他也是男人,到底自卑这个,也不去弄他。这时底下虽无白浊精水,却也在翘起顶端渗出些许清液,颤巍巍挂在尖头,滴落垂丝,随着他身体动作淋漓甩开,有些粘在王樵身上,有些却也溅在他自己胸前,本人却毫无所觉,令人口干舌燥。王樵伸手将它抹开至剩下的那一边乳尖上,见那嫣红乳尖上挂一丝淫液,便如尖荷带露,淫靡潋滟。
但他到底是在强撑,稍稍这么一激便已熬受不住,喘息呜咽,连身子也支不住往王樵怀里便倒;男人急忙撑起上身将他抱在怀里,也分一只手下去,替他揉开那温暖肉穴,探指节进去缓缓抽插。那儿紧得厉害;但才不过一刻功夫,人便软得如一滩泥也似在他怀里,叫得人耳根酥麻,神识昏聩,催促着求他快些给他;光这么说还不够,他还伸手引着那尘柄头尖,捉开王樵的手便往那酥软巢穴里送。
只觉得下头硬得发疼,头脑里嗡地一响,便什么也不记得了;发觉时已经不管不顾地顶了进去,手指用力掐着他肌腱紧致仿佛骏马、自己曾肖想过无数回的腰肌,把自己整根顶没进去;那里头湿软潮热,不辨东西。耳边朦胧是他软弱、破碎又轻声地催促,让他别停下来,更深一点,再给他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