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你带我去吧!”那孩子的眼神中似乎有了一点微光,期盼的抬头看着紫衣少女。
“好,你就随我一起走就好。”
三人便一同上了路。
路上,那紫衣少女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没有名字……”那孩子尴尬地道。
“没关系,等上了山,让师父为你赐名吧。”紫衣少女拉住那孩子的手道,“对了,我叫姜瑶,今年十二岁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就叫我姐姐吧。”
看到这里,苏卿尧握着陆离的手不由自主的用了道力气,陆离也回应的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那孩子便轻轻地唤了一声:“姜瑶姐姐……”
姜瑶笑了笑道:“好啦,走吧。”
上了钟灵山,那看门的小童子进去通禀道:“仙尊,又有人来拜师了。”
飞花堂的弟子门生及仆役们都称堂主为“仙尊”。
另一名门童则领着他们进了院子。
被唤作“仙尊”的是一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手持一乌木制成的细长龙头法杖。
这位仙尊看起来年纪尚轻,应该是刚刚接掌飞花堂不久。
“弟子姜瑶,拜见玄灵仙尊。”姜瑶跪下来,朝玄衣男子拜了一拜。
玄灵仙尊微微笑道:“好,起来吧。”
一旁蓬头垢面的小孩子也学着姜瑶的样子,跪下道:“弟子……弟子……拜见玄灵仙尊……”
玄灵仙尊注目凝视了那蓬头垢面的孩子片刻,心中惊道:这孩子骨骼如此清秀,又极有仙缘,若认真修习,日后必定大有所成。
半晌,玄灵仙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支支吾吾地答道:“弟子……弟子……自打记事起便在流浪……姓名父母家乡……都已记不清了……”
“无妨,”玄灵仙尊顿了顿道,“那我便赐你一名,唤作灵隐,如何?”
那孩子喃喃自语念道:“灵隐……”
玄灵仙尊会心一笑,道:“不错,一身灵秀之气皆隐于乡野,正是说你了。”
不待那孩子反应过来,姜瑶便开口道:“仙尊在夸你有修炼的天赋,赞你灵秀呢,你还不快谢谢仙尊。”
那孩子朝着玄灵仙尊连忙又是一拜,道:“谢谢仙尊,谢谢仙尊!”
玄灵仙尊拉起那孩子,正色对二人道:“我刚刚接掌飞花堂不久,座下尚且没有弟子。你二人今日拜入我门,便是我的大弟子与二弟子了。你们日后便要随我认真修习,不可懈怠,也要为后来的师弟师妹们做好表率。”
梦境又换到了另一个场景。
灵隐和姜瑶一同在钟灵山上采药,看到姜瑶弯着腰流着汗,手也被一些荆棘划出些细小的伤口,灵隐忍不住问她:“姜瑶姐姐,你本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自可在家乐享清福,即便是修习,也自有很多更好的去处,为何来这里受这样的苦呢?”
姜瑶笑了笑道:“若一个人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事情,那怎么都不算是受苦。我喜欢飞花堂的风气,这里的人才有真正当之无愧的道骨仙风。”
清池的梦境又变了个画面,这次是姜瑶与苏沈然的大婚。
飞花堂的女弟子们闹哄哄的把姜瑶围在房间里,给她更衣,梳头,上妆。
梳妆好了,玄灵仙尊亲手为姜瑶盖上了红盖头,灵隐则欢欢喜喜的送亲入了苏府。
而那梦的最后,却是苏府在办丧事。
苏府处处挂着挽联缟素,家仆们都着孝衣,门生们都站在院落里吊孝,哀乐绵绵,啼声不断。
正殿里放置着一口木棺,苏沈然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面无表情的跪坐在一旁。
而灵隐,跪在苏府的大门外,遥遥望着正殿里的那口木棺,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在清池的梦中,只有这些断断续续的画面一直在翻来覆去,而她一直时不时的皱眉,却还是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陆离摇了摇头,将手从清池额头上移开,停止了作法。
苏卿尧问道:“这些梦境,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离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倒是听说过,人死后,如果心中有足够强烈的执念,便会化作一个梦魇侵袭到另一人身上。这执念所化的梦魇极其强烈,寻常方法皆无法去除,被魇住的人甚至会永远困在这个梦里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