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一辆车。”隐藏在山顶处的张良看到越姒姜的身影立马反应过来,他一拉弓箭,对准了那车架就射了过去。这支箭像是一个信号,让大家明白了嬴政的位置,片刻的喘息后就有箭雨袭来,虽然车内做了相当的防护,但还是抵挡不了多久。
“君上!”赵衍意识有些模糊,“您必须先撤离。”
嬴政笑了笑,这些刺客还真是没完没了,不管到哪里都躲不开他们。
“君上,我掩护您,您赶紧下车去。”
“要走一起走。”嬴政一把将赵衍拉在身后,这空挡中正好有箭矢袭来从嬴政的胳臂边一擦而过。
“君上!”
“没事。”
赵衍起身将挡在嬴政前面,可忽来的一阵晕眩让他跌坐在车内。
“怎么了?”
“卑职,卑职觉得……”
当下形式紧急,嬴政管不得那么多,一下将赵衍拉过来后抱在了怀里。
“君上,这样不可!”
“有什么可不可以的,难道要我看你死在这里?”
那个人?是赵衍!张良看到从车下跳下的身影,果然没错,那玄衣之人是嬴政,而他怀中的就是赵衍。
“赵衍,你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山谷中有哨声响起,这是张良跟他们之前约定的暗号之一,这哨声连连响了五下,意思就是赶快撤离。越姒姜明白过来后赶到后头去通知了卧岫庄的人,他们庄子里的人都穿着弟子服很好辨认,只是这里秦军数量众多,想全部脱身不是易事。
洛铭见状问了句:“你是越国公主?”
“是,先生你……”
“在下洛铭,我听说了些你跟我师弟子房的事,这里先交给我,请先带着后面的弟子们撤离。”
这人是张良的师兄?越姒姜本想拒绝,但听张良说这人武功高强远胜过自己,想来是有办法脱身的,来不及犹豫她便跑到了后头。
见嬴政下车,周围之人立马围了上来想组成一堵人墙,可这队形还没齐整呢他们就听见阵阵不同寻常的响动声,大家纷纷往旁边一看,两边的山体居然滑了下来,这气吞山河之下不到一会儿就将这车队淹没了大半。嬴政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一黑,是泥流冲下来了。
山谷中顿时一片寂静,张良看了看下头被冲得溃败的秦军,他一挥手,埋伏之人又是一轮轮箭雨下去,后头隐隐传来了马蹄声,看来是他们的后军赶到了。此地不宜久留,张良立马吹起了收兵的哨音,大家训练有素的立马按原定路线撤离,只是不知越姒姜跟洛铭他们怎样。
“大王,大王……”
从前面赶来的李西垣还有陆离在泥海中寻找起来,他们看到了嬴政所在的车架,上头扎满了箭矢,而马车里居然是空的。
“大王一定在附近,大家赶紧挖!”
陆离听后丢了剑也跟着李西桓一起挖起来,才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就看到了嬴政袍袖上特有的纹样。
“西垣,在这里!”
李西垣听后跳过来跟陆离一起将嬴政拖了出来。
“赵衍?”李西垣这时才发现躺倒在嬴政背上的人,虽然这人脸被泥水弄污了但他认得出就是赵衍,他一手跟嬴政紧握在一起,身体还护在嬴政背上,正是因为这样嬴政除了衣物上站了泥浆之外脸上并没多少泥水,看情况只是晕厥了过去。
“小离,你照顾好大王。”李西垣将赵衍抱起来,拉起他身子时才赫然发现他身上的箭矢,这人还中箭了?李西垣一摸这人的脉搏,果然很是微弱,“医官呢,快把医官找来。”
此时,后头的援军已经赶到,秦军死伤不多,好在嬴政也只受了些轻伤在昏睡着,卧岫庄中的人在乱局中死了几个,而越姒姜已不见踪影,应该是逃跑了。
“怎么样?”确定嬴政没有大碍后,李西垣赶紧问道:“那赵衍呢?”
“这个……老臣说不好。”
“什么叫说不好,到底有救没救,大王又听不到你跟我直说就好了。”
那人一下跪倒,“还请李大人帮老臣在大王面前求个情!”
“你的意思是赵衍没救了?”
“恐怕,拖不过这几日。”
李西垣沉默了一会儿,他不知道这个消息该怎么告诉嬴政,失而复得,得而复失,这种感觉岂不是更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