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宸州城热闹了好几天的商会终于结束了,前来参加商会的商贾们聚在一起吃了最后一席宴席后,便相互告辞着离开宸州回到自己的地带去了。
这一次商会评选出来的翘楚当中果然是少不了宸州权家玲珑绸缎庄,浀州越家醉仙坊,浀州符家沁心茶楼这三大巨头,而如权振铎所言,宫里果然放出消息说年货将会从这些翘楚中采办,办得好的甚至能得到皇上的亲笔赐字。这消息一出,被评选上的翘楚商家解喜笑颜开,赶忙回家准备好最好的货物,若是能得皇上亲睐,那来年的生意可就更加蒸蒸日上了。
越铮鸣得到消息后反应与其他人大不相同,只是敷衍的笑了笑,便在心里想这一着到底是谁提出来的,他总感觉有些不安,离开宸州已经几十年了,他再也不想跟皇家牵扯上任何的关系。
符筠带着符笙离开的那一天,权铭带着权铃亲自相送。一是权振铎感念符家对权铃的关照,命权铭不可怠慢,二是权铃实在舍不得符笙,说什么也要把符笙送到城门口才肯离开。权铭向来心疼自己的这个妹妹,自然就陪着她一起将两人一路送到了城门口,才拉着一步三回头的权铃回了权家。
符筠看着权铃那副痴情的样子,路上一直打趣符笙,让符笙都不好意思再跟自己哥哥坐一辆马车,直接出来骑了一匹马跟家丁走在一块了。
冬日的风吹的越来越紧了,年节的气息也越来越浓了,昏沉沉的天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冬雪。
第48章 第 48 章
黔州,月黑风高夜,寒风萧瑟。
屋内传来几声咳嗽:“咳,咳咳,冬子,别去,娘扛得住,明早再去。”
冬子掀起门帘转头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又咳个不停的阿娘安抚道:“阿娘,我去请了老大夫立马回来,没事的。”说完便钻出门帘,拿了件厚棉服裹上往门口去了。
“冬子,你回来!咳咳咳——”老妇人从床上探起身,奋力的朝外喊到,却没听冬子再回话,只有一声关门声传来,“唉——冬子啊!你要出事了娘可怎么办啊——”
冬子把门关严实了之后转身便朝着那老大夫的医馆去了,今晚风吹得紧,寒风直往冬子的衣领和袖子里灌,他不得不缩紧了脖子,又将手交叉团进了袖子里,迈开步子小跑着赶路。
天黑下来的时候冬子就发现他阿娘的脸色有些不对,又开始不断地咳嗽,很有可能是今天白日里寒气重了,受了风寒。本来老妇人坚持说喝碗热姜水就好了,天晚了死活不想让冬子出去请大夫,可是喝完热姜水后根本不起作用,反而咳嗽的越来越重了,冬子怕自己阿娘出事便坚持着去请老大夫了。
如今天寒地冻,又是月黑风高的,家家户户都闭紧了门户,路上除了冬子连其他半个人影都没有。自三年前黔州开始无故失踪壮年男子后,冬子就再也没有在这么晚还出来街上过,因为他阿娘天一黑就绝不会再让他出门半步。这次出来要不是他阿娘病倒在床上拦不住他,他是绝没有可能出来的,他也明白阿娘的担忧,可是他怎么能看着阿娘病重而因为害怕不敢去请大夫呢?
冬子加快了步伐,转过这个巷角便能到那老大夫的医馆了,只要能将老大夫请过去,那他阿娘的病肯定很快就能好了,冬子心想着。可还没等冬子的念头落下,他便觉得后颈一疼,接着就直接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地上。
“带走!”在冬子背后下黑手的人低声道。
“是!”应着这人就将冬子扛到了肩上,“可总算逮到一个了。”
接着这几人带着昏迷的冬子就往城外的方向去了。
隔日一早的时候,宫阙同着越吟正从天福客栈走到了府衙门口,打算一起去向知府杨崇了解一下黔州的情况。
结果刚走到门口宫阙就见越吟快步跑了上去,停在了一个坐倒在地上的老妇人身边。
越吟抬手将地上的老妇人慢慢扶起来:“阿婶,怎么了?”
那老妇人满面泪痕,借着越吟搀扶的力勉强站稳身子:“是你啊,公子。”
“是我,阿婶,发生什么事了?冬子呢?”越吟看老妇人明显是还生着病,怎么会一个人坐在府衙门口哭却不见冬子。
老妇人一听越吟说到冬子直接哽咽出声:“冬子,他昨晚去给我请大夫,结果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冬子他肯定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