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了起来:“你那胆子我还不知道吗?这哪吓的到你。”
“前辈。”越吟拱了一下手,无论如何他也是屋主人,既肯接纳自己,自不能对他失了礼数。
那人看着越吟,不觉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此物是你的?”
越吟看着他手上的桃木簪,瞳孔微缩,这不是爹娘给他的那枚木簪吗?怎么会在他手上?接下来越吟有些着急的摸了摸发间和身上,确实不见了。
“是我的,怎么会跑到了前辈手上?”越吟镇定下来道。
那人将木簪交还给越吟:“你不必着急,这是小艽救你时在你身边捡回来的。”
“抱歉,这簪子对我很重要。”越吟为他刚刚的失态道歉,看得出来面前这人对自己并无恶意,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越吟握紧了手上的簪子,抬眼看那人的时候发现他眼睛里有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有缅怀,还隐隐有些悲伤。
“你是,越征的儿子?哦,他现在叫越铮鸣。”那人看着越吟开口道。
越征?他倒没有听说过父亲以前还有这么一个名字,“是,晚辈越吟。前辈认识家父?”
那人微仰起头:“何止是认识啊——”感慨一句之后又看着越吟问道:“他现在可还好?你又是怎么会被人追杀至此?”
越吟神色立马悲痛了起来:“前些日子,家父家母都已被人所害了。”
“什么?!”一旁的秦艽先惊呼出声了,那人听后显然也是怔住了。
“此事说来话长,我之所以来君竹山也是因为父亲遗言所托。”越吟忍着悲痛说到。
“是你父亲让你来君竹山找我的?”那人从震惊中回过神。
越吟看着那人眉头一皱:“找,找前辈你?”
看来越吟还什么都不知道,想来越征让他来君竹山找自己也是真的穷途末路了,到底是为什么越征会被人所害,以至于不得不把儿子交到自己手上?
“你父亲没有告诉你,他让你来找的人就是我刘晟吗?”
“前辈你,你,你就是——”刘晟?秦艽只知道他姓刘,却从不知道他就是传言中已经故去的前二皇子刘晟!
越吟的吃惊程度不亚于秦艽,二皇子刘晟不是说已经在当年那一次政变中殁了吗?怎么会在君竹山上的一座竹屋里?
看着他们惊讶的神色,刘晟解释道:“我还活着的事大概除了越征之外再无别的人知道了,本来我是该死了的。”说完刘晟的眼里流露出些许痛苦。
越吟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件事,但看他的神情确实不像是在说谎,而且加之他刚进来时问自己那木簪的情形,很显然,他是认得这木簪的。是啊,他若真是刘晟,又怎会不认得他自己留下来的天行令?
“那这木簪——”越吟将那木簪递到了刘晟的面前。
刘晟接过木簪,温柔的磨砂着:“这木簪原先是我赠给天行束发用的,后来他走了。”刘晟眼里竟开始湿润了起来,“但这木簪他戴了多年,早已成了他的一个标志,所以我给它起了另一个名字——天行令,用来传达指令了。”
听到这里,越吟就明白了,眼前的这位怕是如假包换,当年的事恐远没有母亲给他讲的那么简单。
几人的身份都通透了之后,便都把话往明里说了,越吟将自己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以及父母双亲为何亡故都说了一遍。听的两人是越来越安静,神色也随着越吟的叙述不断变化着,刘晟更是心下觉得对不住越家。
…
“此次我会被追杀也是因为这个,只是不知道这一番他们会不会以为我已经死了。”越吟说着笑了笑,有些自嘲。
“当时我看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伤可不轻,要不是碰上了我,你这一劫怕是逃不过去了。”秦艽想起昨日自己去挖药材,结果却看到一个满身带血的人滚到自己面前,翻过来一看是越吟的时候他都吓了一跳,那一身的伤真是离死不远了。“我带你藏起来之后,那伙人还在找你呢,要不是我对地形熟,不一定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越吟冷哼了一声:“他们还真是不见到我断气就不放心啊。”
“你昏迷了两天,如今刚醒又说了这么多话,只怕对你的伤不好,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你该歇着了。”刘晟看着越吟仍然没有血色的脸,有些担心,越征为他至此,他不能再让他唯一的儿子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