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吟冷笑一声:“我做什么?你不是要杀我吗?还问我做什么?”越吟一边冷冷的回话一边对宫阙发动了攻势。
“我怎么可能会想要杀你!那都是我父亲一手策划,想要挑拨你我二人,你怎可轻信他人之言!”宫阙一边解释一边躲过越吟的剑招,“那日我得到消息,便立马赶了过来,想要拦下父亲的人,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越吟在这山中休养了这么久,早就想明白了当日要他命的断然不能是宫阙,但这么久了宫阙竟从不现身,对他的死活淡漠至此,倒是让越吟开始觉得是不是信错了他,可如今宫阙找来了,终于让越吟的心落实了。越吟由着宫阙解释,手上剑招不歇,“那你那高家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宫阙弯腰躲过越吟横扫的一剑,喘着气道:“什么高家小姐?”宫阙对这么一问还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高家小姐?他什么时候跟高家小姐扯上关系了?旋身躲过越吟的又一击,脑中回忆一闪而过,他总算是想起来了:“那高家小姐我压根就不认识,是父亲想逼我与她定亲,我没答应。”没想到父亲连这个都跟越吟说了?看来父亲早就在谋划着要拆散他们二人。
“成,我信你所言,那为何我与你写了几封信,你竟连只言片语都不曾回我?”越吟将宫阙从平地上一路逼到了斜坡上。
“信?什么信?”宫阙对此更是一头雾水,自他随六皇子出巡后,他便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越吟的信。特别是越家遭此巨变后,宫阙更是纳闷为何越吟竟丝毫没有找过自己,甚至以为越吟是不信任他,认为他也会跟别人一样拿他当逆贼遗党,才没有在这危急关头向他求助,如今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越吟执剑欺身逼近宫阙:“离开宸州之前,我曾写信问过你定亲一事,回了浀州之后,我又曾写信与你报过平安,这些,你可有回过我?”
“信我确实一封未见,我若收到你的来信,又怎么可能不回?”宫阙一下便明白了,不是越吟不够信任自己,而是这一切只怕都是父亲在背后做了手脚。父亲表面上不再管自己与越吟的事,实则暗地里一直在给他们两人制造误会,而且瞒着自己一直在伤害越吟,还差点害死越吟!看来是自己对父亲了解的还不够透彻,他为了宫家门楣,手段比他想的要狠毒龌龊的多。
“那你为何到现在才来!”越吟手中的剑被宫阙夺了过去,一把扔在了地上,接着越吟整个人都被宫阙抱在了怀里。“我早就想来了,早就想…你不知道那天我赶过来的时候听说你中箭生死不明,我带人在君竹山找了一夜,都没有找到你,那个时候我都快疯了你知道吗?”
宫阙用力箍住越吟:“后来符笙将你脱险的消息带来,我才觉得又活了过来,本来想立马过来找你的,可好巧不巧,皇帝偏在这个时候急召我回朝,事态紧急,我不得不赶了回去。我知道你在君竹山内养伤,却也不敢随意派人前来寻你,方将他们骗住说你死了,此时再泄露了你的行踪,我怕保你不住。”
越吟被宫阙箍的手臂已经有些发麻吃痛了,听宫阙这番叙述,他就明白他和宫阙之间是有许多误会的,如今两人都敞开心扉,总算是把心结都解了。可越吟心里仍是梗着一口气,趁宫阙松手之际,越吟一把将他掀翻压在了地上。
“是,你都有理由,可你知道我听到你定亲的时候心里的感受吗?”
“你知道我跪在爹娘坠落的崖上,他们生还几乎无望的时候我多想有人在我身边扶我一手?”
“你知道我被人追杀,陷入绝境时却被人告知想要我命的是你的时候有多绝望?”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爹娘…没了…”
越吟压着宫阙,一直不断地说着,说着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心酸和难过,说着说着眼睛便红了,有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了宫阙怔住的脸颊上。
宫阙伸手紧紧抱住了越吟,在他的耳边不断地呢喃。
“我知道,我知道…”
这是越吟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显露出脆弱的一面,以前发生这么多事越吟都没有这样过,甚至连上次他爹娘入狱也不曾。这一次越吟真的是承受了太多,越家在一夜之间倾覆,好不容易出狱的越叔何姨却在归途中惨遭毒手,而他自己也是死里逃生,这一切几乎都是由他一人承担着。在越吟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在他的身旁,甚至在父亲的离间下,越吟以为连自己也离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