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爷,就算知道了害死老爷夫人的是四皇子刘衔,我们也奈何不了他啊。”纪元有些愤恨和无奈,加深了眉心的褶子。
“不急,总会有机会的。”越吟冷静了下来,目光看着随便一处出神,脑子里却在盘算个不停。那老皇帝刘旸动不了,一个皇子和权家还会动不了吗?反正他越吟已经没什么能失去的了,拼尽全力的话,最后鹿死谁手可还不一定呢!
纪元看着表情坚定,目光锐利的越吟,突然觉得少爷心中应当自有打算,越家的人可从来不是一只任人踩踏的蝼蚁。
“你们不是说已经把所有痕迹都抹干净了吗?那他们是怎么查到宸州的!”四皇子刘衔对着权家父子大声的质问着。
下面权振铎和权铭都被唬的深低着头,不住的打着颤。确实是抹干净了啊,可谁知道会被人发现到蛛丝马迹!权振铎和权铭也不明白到底是那里出了岔子,才会让他们追查到宸州。
“殿下放心,所有联络都中断了,相关人员也已经都处理好了,他绝不可能再查到更多。”权振铎连忙道。
“最好是这样,再出什么差错,你们就给本殿提头来见!”刘衔这段时间忙着打压六皇子一派,好不容易有些成效了,结果一得空便得知了这样的事,实在是恼火得很。这件事要是暴露了,他跟权家一个都跑不了!
“是是…”父子两人连声应下,这件事就算四皇子不责怪他们,他们也是不敢掉以轻心的,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事关他们权家的存亡,他们甚至比四皇子还急。
刘衔见两人十分诚恳,脸色慢慢缓和了下来:“好了好了,本殿知道你们也不是有意疏忽的,念在权铭上次立功的份上,本殿就不再追究了,往后你们办事一定要更加小心,出了岔子,本殿也不一定有法子挽回。你们可明白?”上次权铭献策对付越家,收获颇丰,刘衔如今春风得意,倒是比以前好说话了。
“明白,我们父子二人往后一定会更加尽心尽力为殿下办事。”权振铎附和道。
“密切注意宫家那小子的动向,上次凭着宫政那老狐狸让他逃过一劫,没想到他竟还不知死活的紧咬着我们不放,抓他的把柄,找机会,除了他!”刘衔说着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己慢慢握紧的拳。
权铭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可宫阙行事缜密,根本不给我们机会,原先越家小子越吟倒是他的一个弱点,可惜——他已经死了。”虽说表面上传出来的消息是宫阙秉公办事派人截杀了越吟,可他却不信,只怕是宫政那老狐狸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和宫家设的局。不过他倒是真没想到,宫阙会听了他老子的话,认了下来,要不是他亲自派人去查证了,他都要以为是宫家父子诓他的了。果然,无论是多么重要的人,也还是没有自己和手中的权势地位重要。
四皇子斜睨着权铭:“没有把柄你不会给他制造把柄吗?”
“我明白了。”权铭拱手弯腰,四皇子的意思,无论是栽赃陷害,还是命人截杀,都要除掉他。看来宫阙真的是个大威胁,他要是好好呆在宸州,老老实实的做他的刑部侍郎,自己还可以跟他做个朋友,毕竟他的家世可不小。可他偏偏不安分,接的案子还都是他们的,四处揭他们的短,如今更是步步紧逼,看来是不能容他了。
第66章 第 66 章
泯江水暖,春色满城。
越府旁边的垂柳抽了新叶,绿油油的摇曳在春光中,院内的花枝开得正盛,将枝头越过了高墙,招展着迤逦风情。
越吟在门口的大狮子旁驻足,抬头看着已阔别数月的家。门上的封条已然褪色,大门紧闭着,关住了满园的生机,显得落寞荒凉。透过这厚重的大门,越吟突然想起母亲去年打理的园中花草,是否真的如她所愿,抽叶开花了。应当开了吧,越吟收回目光,压低了斗笠,抬步离开了。
符家的内院里,一大家子人都聚集在了这里,而越吟便立在他们之中。
“吟儿,你受苦了——”符夫人拉着越吟的手,眼中带着泪,上下的打量越吟,“两个月前来家里的时候,你那里会这么瘦。”
“让您担心了,我没事,放心。”越吟知道符姨向来疼自己,不忍让她过于伤心,便出言安慰。
符老爷叹了口气,伸手拍着越吟的肩:“越家遭此变故,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所有的重担全压在吟儿你一人身上,我对不住铮鸣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