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殷泽狐疑地望着江垂云。
“咳,我还以为,这几个老家伙,是你给我准备的夜宵”,江垂云挠了挠头发,尴尬地望着殷泽。
只是一秒钟的功夫,殷泽已经明白过来,脸色登时变了,凌厉的目光在几个老人身上来回扫射,瞧见一个长老目光闪烁,蠢蠢欲动,他当即飞身跃了过去,那人果不其然伸手就是五根利爪相迎,跟殷泽站在一起的殷吉山此时也反应过来,推开周围还在愣神的几个长老,直扑向那人,众人都是大惊失色,几个腾跳散开,各自据守一处,互相监视对方,脸上全是不信任。
他们现在也明白过来,夜叉闻见他们中的鬼味儿了。
“那个最胖的,对,就那个,那个也是”,江垂云立在门口,根本不想进去,点了一根烟,看殷泽将第一个厉鬼收拾的差不多,叼着烟又点了第二个。
说到最胖的那个,几个长老一拥而上,不等殷泽发话,便将他团团围住,其中一个脸上有疤的长老长鞭一甩,抽在那胖长老身上,登时抽的他鬼哭狼嚎,动作僵硬,转眼被另外几人贴上黄符,缩在地上张着大嘴嗬嗬直叫,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嗓子眼里钻出来。
“还有啊,哪儿去了我擦”,江垂云探头看了看。
“还有几个?一次全说出来!”殷泽刚杀了第一个厉鬼,此时已经是气急败坏,眼中杀机毕现,厉声对江垂云叫道。
“就一个了啊,躲哪儿了?”江垂云耸着鼻子仔细闻了闻,正觉得奇怪,忽然眼前一黑,自头顶落下来一个老头,与江垂云脸贴脸不过寸许,原来这个趁乱跳上了屋梁,老房子屋顶结构深,梁柱又粗,烛火照不到,黑黢黢的藏个把人根本看不清。
江垂云惊的魂儿都快飞了出去,眼看着那老头子满脸阴笑,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当空挥下,江垂云本能地往后急退,却也逃不过去,正觉得玩完要送命的时候,那老头的身体忽然像被什么东西拽住,飞快地向后倒去。
江垂云拣回一条命,满头大汗,定睛一瞧,是殷泽手中握着一把金色的丝线,缠住了那个老头,狠狠地拖回自己眼前,随即五指一张,朝着那老头的脸拍下,滚滚白烟当即蹿起,那老头发出的惨叫声,是女人的。
“我觉得”,江垂云惊魂未定,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吸了一口烧的只剩一半的香烟,含混说道:“你那个钻屏障的法子,不灵”。
殷泽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与屋里的几位长老对看一眼,都是面无血色。
这些东西学习了长老的记忆,能自如穿越屏障,也就是说,可能已经有东西,跑出了殷家镇。
34.
“能出去的统共五十多人,明天先从这些人下手,剩下的,慢慢收拾”,刀疤脸老头叫作殷慕炎,性子最阴,手段也狠,那个被上身的胖长老叫他抽的几欲昏死,却还留了一口气来审。
这殷慕炎脸上的刀疤自眼角到嘴角,据说是年轻时跟人争风吃醋做下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肌肉都开始萎缩,看着两边脸有些不对称,老了之后反而松懈,像一条垂坠的皱褶,将右脸分成两半。
殷泽点点头,忽然看见墙头好似有东西一动,他眼神一瞥,那殷慕炎已经追了出去,身手矫健的根本不似七旬老头,倒像个成日里上蹿下跳的年轻小伙。
江垂云看着好生汗颜,下决心自己以后得多去去健身房。
他自跟苏老六出道以来,还没遇上这种险境,那些小鬼见了他,溜的比风还快,跑不掉的被他靠近,大多化的七七八八,也就张家那次动了动手,可那阿玉也被他烫的几乎魂飞魄散,被鬼这么嚣张地拿刀来捅,江垂云确是头一遭。
真是风水宝地,世代通阴,养出的厉鬼也别具一格,分外别致。
正想着,殷慕炎那老头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对殷泽低声叫道:“把能用的家伙都拿出来,这夜叉刚才受了惊,煞气释放的太厉害,一群不怕死的闻着味儿都往这里来了。”
这话一出,殷泽立即叫所有人都上了二楼,推开窗户放眼一瞧,镇子里好似空无一人,月光映在石板街道上,闪着银白色的光芒。
殷慕炎指了指几个黑漆漆的拐角和巷子,众长老各自掏出了鞭子和长剑,血腥气立即蹿了出来。
常年用黑狗血泡出来的利器,最是辟邪,无论妖鬼精怪,见了就要退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