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堂胥将他拉上马,看了周礼桓一眼,策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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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堂胥翻身下马,濂臻迎上去,问道:“少主!没事吧……”
魏堂胥擦过濂臻,面无表情地走进内堂。
濂臻:“……”他看向温苏夌,道,“温公子,你们没事吧?少主他怎么了?”
温苏夌看了看魏堂胥离开的方向,道:“没事,他……我可能惹你们少主生气了。”
温苏夌跟在后面走进内堂,去敲魏堂胥的门。
魏堂胥一直没给他回应。温苏夌道:“对不起啊,魏堂胥。”
又等了一会儿,温苏夌有些失望地离开了。
温苏夌背了个包袱,带着他的徽刈,拿了封信给濂臻,道:“濂大哥,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你们少主。”
濂臻道:“温公子,你……这是……”
温苏夌道:“我要走了。不能参加你们的圣复仪式,很遗憾。这封信你还是等到晚上再给你们少主,现在他只怕还在气头上。”
濂臻微微侧头,看见站在温苏夌身后黑着脸的少主:“……”
温苏夌道:“多谢你们连日来的照顾。”
濂臻:“……”
温苏夌微微鞠了一躬:“大恩大德,无……”
魏堂胥拖着他的领子将他扯进了房里,门砰地一声被甩上。
濂臻:“……”
温苏夌:“……”哇哇大叫:“魏堂胥!就算你救了我的小命也不能扯我的领子!”
魏堂胥反身将他抵在门上,睨了他一眼,甩了甩手中的信,展开。
温苏夌:“……不是这样的!等我走了你再看!”
魏堂胥看了温苏夌一会儿,收起信,道:“好好保重,学聪明一些,勿再如此愚蠢。”
温苏夌:“……后会有期。魏堂胥。”
魏堂胥又看了他一会儿,放开他,直起身。
温苏夌整了整包袱,走了。
濂臻送走温苏夌,问魏堂胥:“少主,为何会准许温公子离开?”
魏堂胥捏着手中的信,道:“殊门圣复,少不了麻烦,他走了反而安全些。再说,他愿意去哪便去哪,我又岂能强迫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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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修自魂魄归体后第一次踏出绣央殿。
他对这个皇宫其实并不熟悉,先帝尚在时他甚至从未踏进过这里。后来,他记得,先帝驾崩,周礼桓想公开他的身份时,他却被周卞抓走了。
周卞。
卫修浑身又开始发颤。
对于这个陛下默认了身份的人,宫人们绝不敢怠慢,当即有人惶恐上前询问。
卫修缓缓跌坐到地上,道:“滚。”
一时间无人再敢上前。
“卫公子!”
卫修抬起头,一个青年男子正皱着眉弯身扶他。他闭上眼睛,想起来,这个人是唯一医治过他的太医,御痕。大概也是除了周礼桓之外,唯一知道他在桑穰经历过什么的人。
御痕正欲扶起卫修,卫修忽然睁开眼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滚开。”
御痕一愣,微微皱着眉扫过卫修的双目,继而拱手道:“卫公子,你身体尚虚,不要妄动肝火为宜。”
卫修冷笑一声,道:“御太医,如此残花败柳之躯,陛下也会嘱咐你好生调养着,不可怠慢了么?”
御痕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自轻自贱?”
此时有侍卫过来,道:“御太医,借一步说话。”
御痕认识这是徐席砚的心腹,遂起身随那侍卫去了。
那侍卫道:“御太医,我家大人请太医到府上去一趟。事情紧急。”
御痕应了,又回返嘱咐了几个侍婢好生伺候着卫修,这才跟着那侍卫去了徐府。
卫修愤恨地赶走所有侍婢,踉跄着走到亭中坐下。他捂着胸口低低喘了几口气,视野中出现一双鞋。
他抬起头,有一瞬间晃了神。
那人嘴角挂着轻蔑的笑,道:“一代难迦弟子,竟沦落成这般模样,真是令人嘘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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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徐府已被周礼桓戒严,侍卫领着御痕绕过周礼桓的眼线,悄悄潜入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