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晓生耸了耸肩:“左少庄主说笑了。即便你们六位都不行,我也断然是对这盟主之位没有半分兴趣的。”
左连气极:“你!”
百晓生言尽于此,施施然落座。
公证会三人却脸色平静。
一时间场上鸦雀无声。
周礼桓望了望天色,轻轻捏了捏温苏夌的手心,温苏夌望向周围,起初并不见异常,后来却听各处陆续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只见陆陆续续有人惊叫着昏倒在地。不多时,丁儒也倒到地上。
昱阳大惊,叫道:“师父!”他一站起来,猛然觉得头晕目眩,砰一声昏倒在地。
众人大乱之下纷纷陆续倒地。
周礼桓将温苏夌也一起带到了地上,低声道:“假装中毒。”
温苏夌会意,忙闭上眼睛。
良久,只听得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人道:“将他们带到地牢!”
温苏夌感觉自己被叠着抬起来走了一段路,而后便被随意扔在一处充满了霉臭气息的地方。陆陆续续的动静持续了一段时间才停止。
直到完全寂静下来,温苏夌再也忍耐不住,呕吐的欲望越来越强烈的时候,被一片柔软堵住唇舌。
温热淡雅的气息将霉臭隔绝在外,温苏夌呼吸逐渐平稳。周礼桓从他唇上离开,动作非常轻地将他的头靠进自己怀里。
温苏夌将脸埋进他怀里,鼻翼间呼吸着他熟悉的味道,只觉得脸上烫得吓人。待平息下来,他缓缓露出脸。然而入目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他正想叫周礼桓一声,周礼桓却手上用力,制止了他,在他掌心缓缓写到:勿言勿动,隔墙有耳。
温苏夌安分下来,周礼桓又写到:睡觉。
温苏夌一愣,心道小命都快没了还睡觉?
然而本便是晚上,被一片寂静包围,温苏夌又没带脑子,于是真便枕着周礼桓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呼喝声吵醒,悄悄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四周点了火把,却并无人看守。周围的人也都坐了起来显然是醒了,这才假装药力过去也坐了起来。
昱阳见他醒了,忙问:“白兄,可无恙否?”
温苏夌摇了摇头,道:“我们……我们怎么了?”
昱阳眼神凛然,道:“我们被人暗算了。”
温苏夌点点头,去找周礼桓,转头却被吓了一跳。只见周礼桓整张脸都是黑的,浑身上下也脏兮兮的。他紧张地问道:“陛……周……周奂,你怎么了?你被拖出去打了?你没事吧?”
周礼桓却一言不发,神情漠然地摇了摇头。
温苏夌低头,只见自己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还好面具还在。
大部分人却无心去关心一个无名小卒,纷纷在为自己担忧。
只听左连暴躁地道:“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暗算我们!”
温苏夌环视一周,发现此处应是一个地牢,虽然点了火把,却给人一种依旧阴暗的感觉,气氛诡异。
左连见无人响应他,又道:“啨卌少林各人早已前往宸州,即便最快,也要五日之后才能有人发现我们失踪了。司马大侠,方丈,我们得尽快设法解了毒,想个万全之策逃出去。”
温苏夌稍稍侧头去看,才发现并未参加宴会的方丈也被抓了过来。想来少林众弟子也必定遭了暗算。
司马缙与方丈皆闭目调息,并未理会左连。地牢中开始骚动起来。
周礼桓在衣摆下握住温苏夌的手,温苏夌逐渐安心,却又猛然想起来:为何不见魏堂胥?
此时昱阳也发现了这点,惊道:“怎么不见韩门主?”
左连眼珠一转,道:“定是那厮暗算于我们!”
昱阳皱眉道:“左少庄主,没有证据,还请不要胡乱猜测。”
一时间议论猜测四起。
铁门开启的巨响打断了众人的声音。泻进来的一缕阳光很快又随着铁门的关闭而消逝。
闻人恭书领着几个侍从进来,道:“幸会,大侠们。”
温苏夌看了看周礼桓,这才反应过来他为何要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原是为了防止闻人恭书认出他。如此说来,魏堂胥就应该是被闻人恭书带走了才对。
他想起闻人恭书对魏堂胥那副“一往情深”的模样,心道希望魏堂胥不要被这个美少年□□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