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自己这孙女也着实让人佩服,她确实是个经商的人才,富贵坊也好,万福戏院也罢,都是平南城最大的销金屋。就那成衣铺子,糕点铺子亦是门庭若市。
“我那是请富贵坊代卖风月图册!”秦湘理直气壮:“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们可是抽了我的成!”
“掩耳盗铃!本侯且问你,那得道公子若不是得了你的令,会让人收购米粮?不收购米粮,郦城,平南城米粮会见涨?”秦厮见她冷静了些,小心的放下崖柏笔架。
“那……王太后抓了得道掌柜了?”秦湘这才低着头,小心问道,得道公子功夫不弱,做事谨慎,不至于吧。
“什么叫罪证确凿,你听不明白?”秦厮这才找回了场子,这又觉不过瘾道:“若不是陛下帮衬着,你以为去查封将军府的事会落到我这个礼部尚书头上?”
秦湘听到这里又是恼火了,“是!能不落到您这礼部尚书头上么!您都负荆请罪,主动给父亲背下了罪名!可不是深得王太后器重!”秦湘故意胡搅蛮缠,却又点到点子上了。
“咳……小姑奶奶,隔墙有耳!”秦厮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急忙摇头示意:“大逆不道的话,不能乱说!你父亲有大胜赵军的功勋在身,陛下心中自有掂量,你且安心在侯府等你父亲回朝便是。”
秦厮如今为何对秦湘如此客气?自然也是从楚王李域的态度中琢磨出些意思,幼主渐大,大婚在即,这掌权……而自己这孙女既是世家出身,是他武宁候礼部尚书秦厮的孙女,上将军秦武的唯一子嗣。
全平南城的贵女里,这嫁妆有兵权,秦湘可是独一份的了。
秦湘自然也很明白,王太后这时发难,已经在很大程度上顾忌了大局。可她心中仍是不甘,父亲数月征战,劳心劳力,眼看胜利在即,凭空出来一个捡功劳的马将军!
秦湘眼疾手快,抄起案桌上的崖柏笔架就走,“这个归我了!”秦厮不仅吐血,一个礼部尚书的孙女儿,竟如土匪一般,奈何自己对不住他们父女在先。
“小姑奶奶,这是你父亲亲生母亲留下的,你且用心收着!可别想不开,糟蹋了!”他还不知道那富贵坊有个珍宝台,专门拍卖稀世珍宝。
秦湘不回头,摆摆手,也不作他想,秦厮如此纵容自己,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王太后并不会真拿将军府怎样。
出了秦厮书房,秦湘就瞧见清儿和袁尚大眼瞪小眼,恨不得随时掐上一架,“你混进武宁候府,意欲何为?”清儿在秦湘的教育下,总算是有了些防人之心。
“敢问清儿姑娘,大小姐是否收了古五爷银子,护我周全。要是我在被查封的将军府出了意外,谁负责?”袁尚一反常态,毫不怯懦,主动呛上清儿。
第19章 暖阁苑
“自然是由本小姐负责,不然,袁公子以为呢?”秦湘捧着崖柏笔架,摩挲了一遍,未发现异样,随手递给了袁尚,袁尚有些受宠若惊,双手恭敬接过。
“小姐……”清儿嘟嘴抗议,可一想小姐刚受了天大的委屈,连忙上前扶着秦湘,安慰道:“小姐,等将军回来,一切都好了。”
“嗯,大小姐,若是有用的上袁某之处,袁某愿为大小姐效犬马之劳。”袁尚体贴也补充道,似乎刚刚和清儿互呛那人不是他一般。
秦湘突然觉得有他们在,处境也不是太差,她轻抚清儿头上的淤青道:“袁先生,倒还真有一事要麻烦你,这侯府下人惯会捧高踩低,你能帮我找些不留疤的膏药么?”
清儿闻言,眼眶湿润了,怕自家小姐难受,又生生的咽回了泪意,哽咽道:“小姐,清儿没事,都是自己无用。”
“傻丫头,不是说了我可不需要这样的傻丫头么?”清儿想跪下认错,被洞察的秦湘架住。
“下次,若有需要,不用磕的这么实诚,明白么?”秦湘好笑的掐了掐清儿尖尖的下巴,“这么可人的一张小脸,若是磕花了,可别怪你家小姐移情别恋了!”
“小姐……”清儿不依。
“噗呲……”袁尚见主仆打趣,忍不住笑出声来,清儿见状,恼羞成怒,“你跟来作甚!”
“一定不是专门为某人花容月貌的脸,”袁尚抱着崖柏笔架,艰难作揖道:“大小姐,袁某正好随身携带了一罐药膏,应是有用。”他从袖口掏出一个精致菊花荷包,拿出一个陶瓷小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