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湘未料到他连自己幼时的事情都调查的清楚。“正是因为我清楚这一路来有多不容易，才格外珍惜自己的，羽毛……”秦湘终究还是照顾他的颜面，尽量委婉。
“不!你若是真的顾惜自己的羽毛，便不会为了薄氏……与本座闹得和离。”流月面目表情的怼了回去，显然并不是因为在乎和离。
“我……袁谦和，我不知道你与古南风如何做到的草菅人命!莫说，那是……秦姝的母亲，便是一个陌生人，我亦不会坐视不管!”秦湘不懂，他竟然对此事如此介怀?
只是，这介怀却不是因为爱，仅是因为不认可!
“秦湘，这便是我们最大的不同。对自己的敌人心慈手软，最后，吃亏的怕就是你自己了。”流月眯着眸，坏心眼道。
“恐怕你还不知，后来定南王归顺，秦厮深思，陛下恩典，薄氏倒是好了。可安氏听了她的话，曾拿你的名声要挟义和夫人。”
“还是义和夫人果断，暗示秦文，陛下定是对薄氏不满，才压着他世袭爵位，你猜怎么着?”
“你!你们!”秦湘冰雪聪明，怎会想不通其中龌龊，毕竟这次武宁侯府举家来九江，那其中举动……更是让人心寒。
“朝夕相处的爱人，曾孕育了一儿一女，相伴十数载，到头来……亦，不过如此……那你与古南风呢?又能经的起什么考验?”秦湘苦笑起身，失魂落魄离去，道：“罢了，情爱，皆不过如是……”
“得，未必他之所幸!失，未必吾之所苦。”
第580章 照镜
流月终究舒了口气，秦湘的结，快成了他与古五的禁忌。如今，算是解开了。
他分出神识，瞧见龙目空间中的小五与般若妖王皆盘腿坐下，心无旁骛的入了定。
小黑办事极其利索，不到一日便清理了妖族所有的魔气，回了秦湘体内，安静的炼化魔气。
流月本想问清楚小黑，那“浮屠世界”的预言，到底与魔族，还是那位神人有关。
奈何百花仙山铃兰师叔祖，出了意外，芙蓉仙子与古亦风一道来求。流月只好嘱咐老杨与翠姨看好妖界众妖，莫生出意外，带着孙曦月，曹明珠，曹子帅等无印宫使者去寻。
“湘儿，这次，你可是真死心了?既然死心了，哪里还有那些个不快……愁眉苦脸的，本公子看的……都腻烦了。”得道公子瞧她连日来郁郁寡欢，真是想遍了法子。
美食佳肴，珠宝首饰，杂耍唱戏……能使的折子都使了，秦湘仍是不见好转。
那金雕公主闻声寻来，厚着脸皮看了几日，倒是乐不思蜀了。今日带着妖族的莺莺雀雀，跟着师傅学起了曲子，日子倒也好打发。
“嗯……得道，其实死心和想通，还有一段距离。”秦湘面无表情的呷了一口茶，“诚然，谦……流月宫主所言非虚，可我亦不觉，自己的做法不妥。”
秦湘慢慢回味口中的一片茶叶的甘中带涩，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仍然会救薄氏，哪怕……薄氏此后，依然死在大伯父秦文手中。
……最起码自己，是问心无愧。
“男子与女子，便是在一样的处境下成长，亦会有不同的看法，但不代表谁对谁错。”秦湘难得愿意多开口说几句，得道忙斟了杯，哄她多说话。
“此话怎讲?”得道公子没有那些弯弯道道儿，仅是单纯的希望她快乐，简单起来。
“撇开我自己的执念，我们之间的兮兮相惜，其实更像是……彼此在照着铜镜，审视另一个自己。同样的神族后人，同样的父母双亡，同样的……”雄心壮志，未雨绸缪，面面俱到……
“太多的相似点，让我们珍惜与欣赏对方，犹如在……爱，不!欣赏另一个自己。”秦湘悠悠的笑了，自己有那么爱他吗?许是……有的。
因为，正是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让自己觉得，并不是那么孤独，那么特别，那么……忧伤。
“可他的一番话，让我意识到了，我们的距离，不只是性别，立场，与恩怨情愁。更是……天差地别的观念!无论我如何痴缠，不过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