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李善回拥他，沙哑开口道：“子瑾，是我……李善对不起你……”
王子瑾突然呜咽道，“善儿，我再也无颜见你了……惟愿你，这辈子，过的顺遂无虑……”
李善深吸一口气，忍住眼眶中的酸意，一把推开依然挂身上的王子瑾，转身便离去了。
“善儿……善儿……”
王子瑾日日饮酒度日，迷迷糊糊，浑浑噩噩，亦只有喝多了，他才能抱抱他，亲亲他，诉诉自己的蚀骨相思之情。
“王爷，您不必如此……”姬勇亦有些于心不忍，定南王真是不必如此委屈，“请您来，不过为了做个了断……”做的多了，怕是那人以后知道，更是放不下了!
“姬大人，子瑾觉得无面对本王，而本王……亦觉得无面对他。这样……对于他，对于我来说，皆是……”无奈之举，李善苦涩的笑了，面对那个醉了的他，反而自在些。
“王爷，楚地亦需要您……且义和夫人亦遣人，来请了您……数次。”姬勇说了自己该说的，拱手告辞。
“子瑾……来，喝了这碗醒酒汤。”李善端着碗，见王子瑾团成一圈，缩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便坐在床榻边，柔声道。
“子瑾……子瑾……来……醒醒酒，舒服些。”李善伸手想扶起王子瑾，不想他纹丝不动，“这是……睡着了?”
李善理了理放在一旁的皮子，小心的盖在他腹部，“子瑾……你怎么这么傻。自己不爱惜自己，还有谁……会爱惜你。”
“上一次，我就与你说了，为了你魏地的百姓，你亦要振作起来。你倒好……自暴自弃……”
“那你就不要管我，由着我好了!你以为，我希望你看到我如今的样子?”王子瑾愤恨道，“为什么?!为什么连一点颜面都不留给我!”
第751章 往一个方向努力
“王子瑾!颜面是自己挣来的!不是别人给的!”
李善掰过他的身子，真切的望进他愧疚挫败的眸子里，“王子瑾，你振作起来，不是为我，不是为了魏地，而是为了你自己，你明白吗?”
“《大秦律法》，你亦读了吧……我……治世比不上陛下，修炼比不过流月国师!我还有什么资格，做这魏地藩王!更有什么资格……站在你的身边!我护不住你!更护不住魏地!”
王子瑾戳了戳自己心窝，西斯底里的捶心自问：“我，王子瑾……又比你王叔李域……强了多少?!强……哦!哈哈……就强在我王子瑾，就是认得清自己!”
“啪!”
李善反手一个嘴巴甩在他脸上，“王子瑾，你醒醒!你做这一切，说这一切，就是为了让我痛，对不对?!痛!我李善是真痛了!我宁可当初，樊正父子结果了你!亦好过……如今，你自己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兄弟三人就在这个房间结拜!跟杨总管学制符!大哥为了救我们奋不顾身，结果爆了肉身与祁南同归于尽!如今大哥终于回来了，你便这副模样，对得起他吗?对得起我吗?”
“善儿，大哥，大哥……他活过来了……”王子瑾吞了吞唾液，不自禁的坐起身来，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启朝公主不惜入魔去救大哥，如今，大哥真的被她救回来了!徳承王与启朝公主的故事在九江被传为佳话，人尽皆知!”李善叹息道，就你这傻子，被内疚，仇恨，无奈，无助折磨着，不见天日!
“呜……恩!恩!”王子瑾拼命忍住泪意，不免委屈喃喃道：“善儿，其实……我亦不想这样……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能力，我想配得上的你!可……可我们……却越来越远!”
“我……我真的好努力……好努力。可是你不爱我，我希望更好一点，也许，也许，你就会看到我了，可是完了，一切都完了!”
“王子瑾，你听着，我……李善，从来不是不爱你!你明白吗?只是比起爱，有更多的事，更多的责任，需要我去背负!”李善叹息了一声，终于抬眼，望进他期翼的眸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