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你究竟是怎么找到阿司的。”
阿莲停顿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继续开口,她依旧边盯着那副画边说着,语调平静,一反往常。
但是她并没有回答白尹的问题,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但听阿莲幽幽开口道:“我其实也一直想问一个问题,请问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去找他呢?”
阿莲说着这话,再次轻轻转过身子来看着白尹,白尹微微一愣,却见阿莲有些轻蔑地看着自己。
“我看白大人你似乎对我家主子很是情深意重的样子,可是为什么当初你会将他丢在哪里?”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了很多次,我并不是故意丢掉他的,这里面有很多的意外。有人骗我,我以为他已经回到了北冥。”
“是么?”阿莲眉头微挑,“那么你回来之后呢?你没有见到他,就不问问他在哪里么?”
“我问过。”白尹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但是,我不敢相信……我一直以为他们在骗我,我以为他死了。”
阿莲嘴角微微扬起,那一笑未免有些难看:“那么后来又怎么解释?后来你也看见他回来了,知道他没死,可是为什么他回到北冥皇宫的第一天晚上,在你们那个皇上上他的时候,你不出来制止?又或者说,你是因为觉得他脏了,所以就能眼看着他被人糟蹋了?”
白尹闻言却是意味深长地回了阿莲一眼,那一眼里感情有些微妙:“首先,虽然我认出了他的声音,但是我不能就那样随便肯定,他就是阿司。”
阿莲眉头挑了一下,耸肩道:“其次呢?”
“其次就是……”白尹微微停顿了一下,一双眼睛扫射阿莲的全身,“那晚的侍寝,很是古怪……”
阿莲手指不易察觉地微微一动,显然没有料到白尹的这句话,她慌忙低头有些躲闪。白尹眼看这她的窘样,声音有些微寒:“因为在侍寝之前,我曾经见到过你同内务府的那位徐公公,私下见过面。你知道的,将宫外的戏子引进皇宫,是徐瑞海的手下一手操办的,他并没有亲自出面过。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戏子丫头,你根本不可能认识徐瑞海这种人。这就不得不让我怀疑你的身份,万一你是皇上派到他身边的刺客,我若轻举妄动,只怕你会立刻杀了他。”
阿莲听到这里,总算是没有再说话。然而白尹却接着在说最后一个理由:“最后一个理由就是,你的头发暴露了你。”
阿莲一愣,抬头看看白尹。而白尹的目光一直聚集在她身上,四道目光两两相对,阿莲注意到了白尹微微发栗的头发。
“我的母亲,也是西凉人。”白尹解释着,“我听说西凉的女子,有极少一部分人的头发是发黄发栗的,而别的国家并没有。很多国外的人以为那是先天不足所致,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那是西凉某个家族特有的标志。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拥有西凉特征的女子:内务府登记你和阿司的来历的时候,却说你们是从半渚而来,要知道西凉和半渚可是相隔万里不止,别说西凉的女子会没事跑到哪里去,就是这真的到了哪里,只怕也会水土不服,根本住不下去!”
“你说完了?”阿莲寒着脸听完了白尹的叙述。
白尹微微点头,算是回答了阿莲。
阿莲下巴微扬,斜了白尹一眼:“你说的疑点固然很多,但是我都可以反驳!首先我虽然会些武功,但是我并不是你们皇帝安排在他身边的刺客,你因为我会见徐瑞海,而怀疑我的身份,那我完全可以告诉你,我同他见面只是因为一些公事,他是内务府的总管大人,而我是燕宛的侍女,你也知道燕宛身份特殊,他亲自来交代我些规矩,也是应该的。至于你说的西凉与半渚的事,我承认那是掩人耳目,因为总不能直接说我们是从西凉的昆仑来的吧!你们的静王爷消失在昆仑,而我们又来自昆仑,那不就是明摆着让人知道你们皇上的新男宠就是他曾经的小叔叔吧!”
阿莲的一番话说的振振有词,甚至可以说是理直气壮!白尹真是佩服了她,居然在理亏的情况下还这么能强词夺理!
白尹不理会她的强词夺理,坚持自己的观点:“阿莲姑娘,就算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解释的很好,但是第二个问题就别再想骗我了。我也曾是个瞎子,我的耳力比一般的人要高出很多,所以你和徐瑞海的话,我都听的清清楚楚。阿司进京,是你们和徐瑞海串通好的,我不信真的阿司会做出将自己送上别人的床的事,所以我有理由观察你们究竟是不是真的,又或者说,要看看你们究竟是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