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就你那桃花酒也好拿给师尊?要不是我帮师尊尝了尝,哪知道你往酒里又掺了那么多的水?还有那烧鸡,人家说个外焦里嫩,你到好,外边焦的像碳,里边简直鸡毛混着血水!还有你的包子,面皮硬的像石头,里边的馅都快流干了!怪不得我师兄们每个都是面黄肌瘦,都是师兄你这个厨子做的不好!”
其实人家的饭哪有他说的那样不好,只是从小被师尊从外头村子里捡回来,又是谷里最小的弟子,被大家宠着又稍微有些自卑,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这咋咋呼呼怼天怼地的性子。
“好小子!今后我在谷里做一天的厨子,便一天没有你南禹司的饭吃!”
“不吃就不……师尊救我!师兄他又欺负我!”
只见树叉上的少年突然抻长了脖子对着远处大喊,等在树下的人也回头去看。
以师尊为首,后边又跟着几位长老的队伍正在靠近挂着南禹司的这棵树。
“师尊,我没欺负他,是他……!”
“好了,你先去吧。”师尊摆摆手,后边的长老见不得弟子如此无礼,便对着树上的人说,“皮猴子!你还不快下来见过师尊!”
南禹司撇撇嘴,松了松手从树上溜下来,他浅蓝的袍子都被磨出了几处破损,“弟子见过师尊。”
师尊慈祥的摸了摸南禹司的头顶,说了一句,“随我来。”
师尊的大殿他小时候常常在里边玩耍,稍微大一点之后便对这庄严的地方失去了兴趣,比起这庄严的大殿,还是谷里的猴子松鼠更可爱一些。
南禹司随着师尊入了大殿,他站在大堂上,让他弄不懂的是,几位师叔师伯居然都在,屏冥谷有大事发生了?
师尊入了上座但他闭口不言,座下却有人等不及了,善水看了一眼师尊,咬了咬牙开了口,“禹司可知幽冥王?”
师尊听见他说眼里闪过不满,但却没有阻止。
“幽冥山上的大魔王沧麟?这样大名鼎鼎的人,弟子怎能不知?相传沧麟杀人饮血眼睛都不眨一下,连天帝都奈何不了他,千百年来已经成了修仙界的眼中钉肉中刺,人人都想将他除去自己当英雄。”
“禹司可想做那万人敬仰的大英雄?”
南禹司看了一眼善水,摇摇头,“弟子不想。”他心里吐槽,你们许久未曾出山,下套的技术都退化了要不要说的这么明显,做什么英雄?作死送命还差不多。
善水一看他这样也急了,他从楠木椅子上刷的站起身,额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屏冥谷这些年来待你也不薄,如今有一法子能救我们谷里这些年的萧条,禹司,做人不可这般不懂知恩图报。”
南禹司看他一眼,拱了拱手,“善水长老,当年师尊将我捡回来,从小教导我,如今你却说我不懂知恩图报,你可是在指桑骂槐?”
“你!”
“再说了,谷中为何萧条,师尊难道不知道?还有,师尊养我育我,我该如何自有师尊安排。”南禹司说完就直直的在大殿里跪下,“一切听从师尊安排。”
这个孩子从小就养在自己身边,作为屏冥谷这一代的关门弟子,师尊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他看了一眼跪在下边的少年,“你先回去吧……”
再说了,这孩子,与那人更是有道不尽的缘分。
南禹司对上座的师尊行了礼,又瞥了一眼善水长老,从大殿里退了出去。
师尊看了一眼善水,挥了挥手让长老们也退了出去,善水不乐意,但到底是师尊的意思。
虽说屏冥谷近百年逐渐萧条,但师尊依旧是师尊。
平日里喜爱上蹿下跳的人自打从大殿里出来就回了房,躺在床上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眼睛却是咕噜噜乱转,南禹司知道,师尊不会让他出谷送死的。
他翻了个身,那大魔头当真如世人所说?杀人嗜血?那他一定面目狰狞,也许有一头红发,牛玲大的眼睛,蒜头般的鼻头,血盆大口,口中满是獠牙……
“咦——!”南禹司生生被自己的想象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晚间,善水被师尊叫去了藏书阁,见到了人师尊却依旧翻着卷轴,善水终究耐不住性子,行了礼道,“师尊,禹司那家伙明明可以趁虚混入幽冥山的,师尊为何……”
“善水,你已活了百年,性子还是如此急躁?此事以后休要再提,利用谷中最小的弟子让屏冥谷重现光辉,不如去将那些不学无术的大弟子拉入正轨。罢了,今夜子时起我便要入关,你吩咐下去,谷中弟子不得靠近藏书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