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撒满脸羞愧,无言以对,喃喃好一会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我,我以后不说了。”
“你这句话,你说过几百遍了。”兰伽冷笑,他和他的弟弟都和雌父长得相像,可兰撒不仅外貌,连性格都仿佛是和雌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冒冒失失,大大咧咧,哪怕是进了军部,也是前脚立个大功后脚就能背上个大过。
“我错了,我错了,哥,哥——”兰撒一见兰伽沉着脸的模样,就一阵心惊,从小他一闯祸,打的最狠的不是雄父雌父也不是雄父的雌君,而是他哥。
当时他们雌父刚因为一次无法弥补的过错遭到了折断骨翅剥夺军衔的惩罚,他哥一边打他一边哭,还会提起雌父的事情,每每一提起来就哭的更加厉害。导致现在他每次看见他哥一冲他发火,就屁股疼还头疼,耳朵里自动无限重播起小时候他哥的哭声。
兰伽当然没想到他弟弟竟然还记得他小时候那么丢脸的事情,他只是被他弟捏着嗓子学幼崽撒娇的模样膈应坏了,嫌弃地推开他弟:“多大的虫了,还学幼崽撒娇!”
兰撒眨着眼睛,深情回望哥哥。
兰伽皱着眉,愈发嫌弃地移开眼睛,梗着脖子说道:“下不为例。”
而另一边,景旭他们也终于到了临时食堂,之所以叫临时食堂是因为虫族的飞船上基本是没有餐厅、食堂这种地方的,军雌出外作战基本都是在自己的终端以及飞船仓库里堆上满满的营养液,这个供应着不大好看但却是热乎乎的蓝星菜的食堂,是专门为护送交换生的七天特别设立的,一年下来,也只存在这七天。
“阿旭!”景旭进门,眼前就被一个金灿灿的脑袋占据了视线,背上一重,耳边是格吉比华国人还要地道的华国话:“对不起,对不起,我和兰姐之前忘记告诉你食堂在哪了,回头找你们的时候就发现你们不在原地,兰姐跟我说你有办法找过来,我一想也是,所以就先过来等,还好你真的找对地方了。”
“你是找军虫送你过来的吗?真是太谢谢你了……啊!”格吉抬起脑袋,一个“啊”字从蓝星跑调到虫族,拐了十七八个弯,脑袋一歪像是憋着气一样问景旭:“这,这,这不是那个之前的那个少将吗?!”
景旭不好意思地看向安桦,也看见了就站在旁边眼神里透着嫌弃和无奈的贺兰,贺兰冲他点了点头:“格吉不放心你,一直等在门口。”
安桦也向景旭点了下头,看向贺兰:“贺兰女士,我有点事情要找你。”
“好的,安少将。”贺兰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格吉,看着格吉拉着景旭压着声音叽叽喳喳的模样,才跟着安桦到另一边安静的角落。
杨清看着被安桦带走的贺兰,老式的黑框眼镜后面,眼镜里闪烁着不甘心和嫉妒的目光,再看向和格吉咬耳朵咬的热火朝天的景旭,余光里其他的交换生也都在嬉笑着三三俩俩在一起盛饭吃饭,心里更加烦躁地,不停地揉搓双手。
“哼。”杨清垂着目光,越过勾肩搭背的二人往里走。
留在原地的景旭抬起脑袋,目光疑惑,然后才反应过来,制止还在兴奋讨论的格吉,追上杨清,以为杨清因为被冷落生气了,拉住胳膊小声地叫他:“阿清。”
杨清抬起头的时候,之前的嫉妒、烦躁、不甘心通通消失,推了一下滑到鼻梁上的眼镜,脸上带着不解和笑容:“怎么了,阿旭?”
景旭松了一口气,笑道:“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
“啊?”杨清疑惑地下意识反问了一声,突然又笑起来,指着自己的肚子说道:“我倒是不生气,但是我肚子生气了,我要饿死了。”
“那就先不说了,我们去吃饭,吃饭!”格吉直接推着二人走,脑袋插在两个人中间,朝杨清露出笑容:“我叫格吉,是阿旭的临时室友。”
杨清当然也是回以笑容:“我叫杨清,是阿洵的高中同学。”
景旭隔着一头金发补充到:“阿清是我的好朋友。”
杨清跟着点头道:“也是好朋友。”
“阿旭的好朋友,也就是我的好朋友了。”格吉抱了四个餐盘,分给杨清和景旭一人一个:“走走,好朋友就该一桌吃肉喝酒。”
“吃肉喝酒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