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个雄虫后来被笔直且守法道德的二哥实名举报,送去黑星上待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回来以后一个原本柔柔弱弱话都说不大声的雄虫每每见着他二哥就指着鼻子骂渣雄。
“好了,明天没有训练课,你可以休息。”
一般人类在受伤的时候,连带心理上也会比平时脆弱很多,大抵就是出于这种心思,在安茨站起准备离开时,景旭突然拉住安茨的胳膊,镶嵌着精致五官的脸上透出些委屈的意思:“茨 ,陪我聊聊天吧。”
安茨还是盯着他,虽然觉得他们没有这么熟,可是一来他当年出生受景宸首座的恩,这次入学前也被雌父暗示好几次多照顾一些景旭,二来他觉得景旭这个人类很有趣,至少虽然聒噪却不会让他厌烦。
所以不管是一来还是二来,安茨觉得自己都得坐下陪这位景家小少爷小阁下聊聊天。
景旭也没想到安茨会坐下,欣喜之余张着嘴不知道该聊什么,脑子绕了一圈突然发觉自己和安茨好像没有什么能聊的话题,他们之前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共同的部分,在昨天晚上唠了一把没卵用的童年,现在好像……景旭灵光一现。
“其实昨天那个雄虫,我没欺负他。”想想不对,景旭又换了个说法:“我不是故意欺负他的。”
加上故意两个字,景旭仿佛开了窍一样,就差爬起来赌誓了:“真的,我从不欺负同学,就是昨天他莫名其妙地看上去特别怕我,我就是逗了他两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怕我。”
说着景旭还捏了捏自己残留些许婴儿肥的脸蛋:“我看上去很凶吗?”
安茨刚想说不凶,那趴着还不安分的人类突然仰着脑袋做出个呲牙的表情,还自带配音:“超凶!”
不了解蓝星文化,安茨完全不懂为什么前一秒还在觉得自己不凶的人类下一秒就要“超凶”了,安茨突然不知道那句“不凶”还该不该说了,想了想还是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君昱同学不是怕你,是怕景宸首座,你和景宸首座长得很像。”
“雄父?”景旭想了一下,他觉得外虫怕他大哥或者二哥都是很正常的,毕竟一个腹黑一个凶悍,一个能阴死虫一个能打死虫,可他雄父不一样,雄父特别不爱掺和事,几乎只要不牵扯到他们雌父,雄父是连脚都懒得从实验室踏出来的。
安茨反问:“你不知道?”
景旭睁大眼,一副茫然无辜的表情。
“好像当时的确没有见到你。”安茨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几年前,虫皇举办的一次宴会上,有一个世家的雌君对哲容上校有一些不尊敬。”景旭听到这里就已经想到了下文,总有不知死活的虫觉得他雄父不管事就好欺负,非要手贱撩拨一下逆鳞。
果然接着安茨就说到:“景宸首座直接让哲容上校杀了那个雌虫,那时君昱同学也在场,听说回去病了好几天。”
景旭觉得他家雄父真的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典型,听大哥说过类似的事情在大哥小时候还算是常事,到后面二哥出生就渐渐少了,等到他出生的时候几乎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有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挑衅,多半都是暗讽几句或者在背后酸上几句。
他雌父每次都不觉得怎么样,反而说那是因为他拥有了世界上最好的雄主,才招惹了其他雌虫的嫉妒,但那些雌虫除了嫉妒也做不了任何事情。与雌父的淡定想比,雄父每次都是当着雌父的面就对对对好好好,一转头就带着大哥给那些雌虫下绊子,景旭时常觉得大哥越大越腹黑就是被雄父带坏了。
安茨看着景旭欲言又止:“你好像很少出现在虫前。”连虫皇聚会这种事,竟然都没有见到景旭出场,安茨一瞬间有些觉得是不是因为景旭生为人类所以才甚少被景家带出场,而且连入学这种事也不曾见到一个景家虫出现,盯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有些想安慰。
景旭点头:“是啊,雄父说我是人类,所以经常让我待在蓝星,他觉得同族之前比较好交流。”其是景旭也有没说的,他觉得雄父之所以让他多待在蓝星也是为了爷爷奶奶,以及可能也是无意识地想要弥补雄父自己小时候被掳到虫族后所缺失那部分童年。
然而景旭并不知道,他面前的心上虫此时的心思已经完全跑偏,景家一家都待在虫族,即便景旭是人类其实在虫族生活也完全不会有问题的,但是景旭依旧被送到落后偏远的蓝星,还要依靠自己成为交换生考上机甲作战系才回到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