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的累了,就席地而坐,盘着腿,胳膊肘压在大腿上,变幻动作的时间就停止不数,心里也没有刻意记下数到第几轮了,省得轮数多了,还不是自己的心里难受。
期间兰撒上楼时看见了他一回,那表情简直就像是见鬼一样惊恐,然后才想起来要行礼,被他赶下去了,兰撒就是这点比兰伽好,脑子直,好糊弄,又清楚自己的身份,随便吓唬两句就比兔子跑的还快了。
景熠糊弄走了兰撒,也觉得坐得有些麻,靠在与自己卧室门对面的栏杆上,看了看依旧毫无动静的房门,继续低头掰手指头。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兰撒离开没多久,与兰撒一模一样的那个出现在一楼。
兰伽并没有上楼,只是站在一楼的大厅里,抬着头望着景熠的背影,几乎是一动不动的,就像是一块石头一尊雕像,除了眼中瞳孔偶尔的颤抖,便再没有一点像是活人的地方了。
到后来,连瞳孔的颤抖都愈发少了起来,活着的感觉一丝丝从身体里被抽离。
兰伽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景熠。
或许只是每一次见到景熠对弥亚的宠爱时,那双专注的充满爱意的眼睛永远停留在他们优秀的哥哥身上,作为皇室的雌虫,兰伽也听说过一些当年的秘闻,弥亚是谁的孩子,弥亚和景熠的婚约是怎么来的。
所以,就越发的想不通,景熠为什么还能那么温柔和宠爱着弥亚。
曾经以为是还没有结婚,或许婚后,景熠就会变得和所有的雄虫一样了,可是也没有,景熠永远都能用无比柔情甚至依赖的声音一声声地喊着“亚亚”。
渐渐地,随着他的年龄渐长,心里不再仅仅是好奇,欲望和嫉妒同时日日地蛊惑着他。
甚至,他发觉自己的双胞弟弟看向景熠的目光也不同了,与他的复杂不一样,他的弟弟眼中是单纯的爱慕,面对景熠时,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
于是,在被父亲提及他和兰撒的婚事时,他做下了最极端的事情。
其实原来是没打算活着的,也没打算把兰撒拖下水,可是就是这么巧,兰撒觉得他的形迹可疑跟踪了他,而他们所爱慕的雄虫,有着最精明的头脑和最善良的心,被雌虫下药强行交配是任何雄虫都无法忍受的耻辱,可是他却依旧不忍见他们赴死。
在监狱里,静静地等待死亡时,等来的却是完全不敢想象的婚姻。
即便以虫皇的雌虫做了雌侍,是个天大的笑话,也没有关系,他会好好背雌侍守则,会做一个最听话的雌侍。
那是曾经的想法。
兰伽动了动,脖子有些酸涩,低头时才发现在他的对面,兰撒担忧地看着自己。
兰伽突然笑了,走过去,拉着兰撒进了他们的房间。
“哥?”
“少将之前被掉去了前线,我有些担心他。”兰伽突然说起另外的话题,末了又笑了一下:“我们也去吧。”
兰撒微微瞪大了双眼。
而在同时,景熠在楼上,已经彻底不记得掰了第几轮手指头的时候,那扇一直紧闭的门终于被猛然打开,或者说是被撞开的。
赤条条的雌虫跌跌撞撞地从里面一瘸一拐地跑出来,撞进了景熠的怀里。
“雄主!?”弥亚惊讶地看着景熠,景熠身上没有一点其他雌虫的味道,他连忙死死抱住景熠:“别去,别去其他虫那里。”
看着弥亚难得的失控,还有通红的眼眶和刚刚一撇看见的红肿的膝盖,景熠却来不及心疼,嘴角压抑不住地上翘:“蹲下来一点。”
弥亚哪里还多想,在依旧抱着景熠的姿势下,蹲下来,让景熠能俯视他的脸。
景熠弯腰,与弥亚的唇瓣亲密接触:“那你好好地满足我。”
赤裸的雌虫翻过去,将弧度完美的背部呈现在自己的雄主眼前。
景熠微凉的指尖顺着一条条分明的骨骼,抚摸着终于打磨出光彩的爱人的身体,这种光彩只为他绽放,也只会绽放在他面前。
景熠狠狠地将自己埋入爱人身体的深处,亲密到负距离的接触,让两虫都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在弥亚努力的呻吟声中,景熠掰过他的脸颊,凶猛地亲吻上去:“我不走。”
“亚亚。”
“弥亚。”
“你给我记住。”
“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