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流浪。
他的‘狗屎运’似乎挺好,在捡到蛇祖宗两年后,他又捡到了一个人。
面黄肌瘦,嘴唇死皮爆开,根本看不到一丁点血色。
那个人年龄也不是很大的样子,最多十七八,穿着价值不菲的料子,身上被砍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
为了生存可以杀人不眨眼的江绒绒摸着下巴想了想,把少年拖进了自己暂时借宿的破庙里,决定救这个少年一命,反正要是不听话,就剐了喂自家蛇祖宗。
蛇祖宗从他的袖子里游出来,吐了吐鲜红的信子,嘶了一声。
少年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从靴子里拔出一柄小匕首眼神警惕,被起床气大过天的江绒绒一指头戳成了木头,少年可没有他师父那样的身手,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就僵在了那里。
江绒绒一脚把少年踹到了一边,砰咚一声倒在稻草上又睡了过去,蛇祖宗扭到了少年的眼前和他大眼瞪小眼,似乎评估着未来粮食的好吃程度。
江绒绒睡饱了,醒来了,少年仍旧僵硬的举着小匕首,可怜的倒在了原地。
江绒绒打了个哈欠,随手点开少年的穴道,少年僵硬了好一会才扑通瘫软在地上,哎呦哎呦的打着滚嚎叫起来,还不小心撞翻了缺胳膊少腿的佛像前的神龛。
江绒绒很快就猎来了两只兔子,处理好了洒上了调料就架在火上烤,很快香味就散发了出来。
少年缩在一边咽口水,手里仍旧拿着小匕首,江绒绒没有理他,吃的满嘴流油,还撕下小块肉吹凉喂给了蛇祖宗。
少年忍了又忍,最终慢慢的挪到了火堆前,小心翼翼的说:“我,我饿了。”
一看就是大少爷的毛病,只知道要,不知道换。
江绒绒一手按住了少年伸过来的脏兮兮的手掌,拿眼角挑他:“拿我的吃的,可不能白拿,你有金子还是有银子,拿出来给我,我就给你吃的。”
明标价码,来者不拒,狮子大开口。
少年翻遍了全身上下,最终只能摸出一块小小的玉坠,上面雕刻着盘旋咆哮的龙纹。
压根没有半点上层社会常识的江绒绒就大大咧咧的拿他那油乎乎的爪子一把抓起了小玉坠,塞进了怀里,然后把啃了一半的兔子递给了少年。
少年嫌弃的看着他啃剩下的牙印,做足了心理建设,才转过去在他没有碰到的地方啃了一口。
然后就把半只兔子吃了个精光。
江绒绒可是从小就练出来的,做野味不要太好吃呦。
一顿饭,就让少年赖上了他,跟在他的后面求江绒绒收他做个跑腿的,并且哭着说自己的玉坠子已经给了江绒绒,江绒绒必须要带着他,否则他死也不会瞑目的。
江绒绒本来能使用轻功一走了之,但是看着少年眼底掩盖不去的恐惧,他还是想了想,收下了比他大好几岁的少年当了仆人。
说到底,不是他动了恻隐之心,而是他太寂寞了。
江绒绒想着以前自家师父那颐指气使的欠揍模样,也有样学样指挥的少年团团转,但是少年不愧是大家族出身的少爷,什么也不会,让他搂草铺个床也能弄得稻草漫天飞舞。
江绒绒最终还是沦为了照顾少爷的煮饭婆,唯一比照顾师父好的一点就是少年愿意一点一点的学着怎么照顾他,并且听话的让江绒绒无从发火。
野外露宿,江绒绒吃最好的,少年吃剩下的,打尖住店,江绒绒睡床,少年睡地。
少年还承担了包裹的重量,并且处处讨好江绒绒,江绒绒过的十分舒心,并且理解了自家师父的感受。
糟糕,是引人堕.落的感觉!
江绒绒脑子里清醒了一瞬,又很快的在少年的伺候里沉迷了进去,十分的没有出息。
但是和乖顺听话的大仆人生活的日子同样不长,只有仅仅的三个月,就有几个黑衣人半夜三更的摸进了他们的客房,想要把少年剁成肉酱。
少年惨叫着朝着江绒绒扑了过去,被吵醒的江绒绒暴怒的把除了少年之外的黑衣人全部割了喉,吵醒了江绒绒的少年却在惨叫了一声之后就安静如鸡,缩在了江绒绒的身后。
少年充分的领悟到了和江绒绒一起生活的精髓,那就是绝对不要吵醒熟睡中的江绒绒!
………………
就算吵醒了,也绝对不能认账!
江绒绒这一觉睡得十分的不舒坦,黑衣人死了一地之后他还没等睡着,就又是一波的黑衣人涌进了他们落脚的客栈,还没等他动手,黑衣人就呼啦啦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