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这里吗?”江戎复接着问。
左思归一梗,扭头看了林佑一眼,声音低了一个八度:“在。”
江戎复顺着左思归的目光看了过去,不出意外的只能看到一堆空气,于是不甚满意的点头:“让他也过去看册子,你现在就开始学着画符。”
“会…………会不会太快了?”
左思归迟疑着看着书桌上那一堆白纸,有点怀疑自己能不能画出来。
他昨天刚入道,今天就学习画符?
江戎复看向左思归,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声音也变得不容置疑:“现如今不学习画符是想等到何时?等你成为一个猎魔人之后吗?”
左思归哆嗦了一下抓起了笔,又紧张的放下准备去磨墨,慌里慌张的碰翻了一碟清水。
蠢崽子!
江戎复又朝着林佑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手指头痒痒的想掐脸又找不到兔儿,憋屈的只能眼不见心不烦的坐在了另一边的榻上,和自家蛇祖宗玩起了弹珠。
林佑:………………
左思归偷偷瞄了瞄空中的林佑,在心里喊他:‘喂,快过来,要开始了。’
林佑在空中翻了个身,做咸鱼状:‘不看,我又拿不起笔,看那个干吗?’
左思归已经铺好了白纸,放好了镇纸,提起了笔,就等着林佑过来了。
林佑仗着江戎复看不见他,死猪不怕开水烫。
“兔儿?”
江戎复头也不抬的叫了一声,声音比叫左思归温柔多了。
林佑刷的飘向了左思归,悬浮在他的头顶做认真状。
左思归摸了摸鼻子,蘸满了浓墨,画下了第一笔。
日子就这么过了十三日,江戎复的气色慢慢的恢复,林霄城主左手却画了好几道伤口,放血放的生无可恋,每年都要喝一堆补血的汤,近五十岁的人了憔悴的跟老了十几岁似的。
左思归胸口上的伤也结了疤,人也入了道,每天白天练习画符,晚上都勤苦的引气,有了顶尖高手江戎复的教导,左思归的进步速度也是十分的大。
当然,江戎复付出了劳动,绝不是什么不求报酬的善良,他教左思归,是拿林佑玩的团团转做代价的。
林佑心里苦啊,当个鬼当的比人都要惨,每天都要被江戎复冷不丁贴上一张移魂符被玩上两三时辰,实验着各种法术符印的威力,中途还要被各种掐脸拉头发,活像一个大型的布偶。
林佑抗议过,让江戎复别掐他,江戎复一把捏住他的脸蛋肉说自己忍不住,手痒。
十分的理直气壮。
林佑气的一句不要脸梗在喉咙里硬是没有说出口,足足深呼吸好几秒才转移仇恨的说你可以去掐左思归。
江戎复顿时停在那里想了想,过了半晌露出了一个不加半分掩饰的嫌弃表情,欠扁的让林佑都差点一巴掌呼过去。
掐兔儿是兔儿好玩,掐那个蠢崽子做什么?膈应自己吗?
林佑冷冷的提醒江戎复:这是左思归的身体!
江戎复一脸温柔的下狠手掐着林佑的脸大言不惭的说:那不正好吗,不是你的身体你就不会心疼了。
逻辑严丝合缝没有半点问题,如果林佑脸蛋不疼还能呱唧呱唧给江戎复鼓鼓掌。
所以林佑木着一张脸对江戎复的盛世美颜在心里恶狠狠的说出了三个字:
M!M!P!
第45章 第 45 章
天气逐渐转冷,城主府里栽种的树木差不多都落了大半,江戎复终于向林霄城主提出要走了。
城主府供养了十几天的祖宗,饶是以林霄城主的城府,也忍不住偷偷的松了口气。
损失了三间房子无数珍宝倒是小事,江戎复再不走,他估计都要失血而死了!
皇帝隔三差五的从铜镜里问江戎复的生活,活像一个联系不上儿子的老妈子,林霄城主试图让江戎复亲自和皇帝说话,得到了活祖宗冷冰冰的两个字:“没空!”
于是林霄城主也只能苦逼的放血给皇帝讲江戎复的日常生活,感觉自己都不是一城之主了,而是外面茶馆里面的说书人。
唯一让林霄城主觉得值得的就是他和皇帝的交流讨了皇帝的欢心,让他的官职绝对的保住了,说不得这一次进京述职还能得一个甲等,也算是为了家族放的血了。
而现在江戎复要走,林霄城主就足足给他准备了好几车的用品,还有送给江戎复的各种珍品宝物,遣送了几队的护卫准备送到京城的安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