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晚,他从不会让自己的行动扰乱自己的清梦!”赵汐面无表情,握在身后的手却猛地捏紧,要不是修养和威严在那里,说不定当场就能表演一个咬牙切齿。
白衣男人举手投降:“好,是半晚,那为何我们要等他半晚?密信已经送过来了,今晚安阳王不会动了。”
赵汐瞥了白衣男人一眼,声音似乎历经千帆般透出一丝沧桑:“因为我不确定下一封密信会什么时候到,会怎么到。”
这一句话信息量巨大,白衣男人立刻就闭上了嘴,不去戳顶头上司那根可怜的神经了。
赵汐能够在二十几岁就位及城主,靠的不是他的聪明才智,论聪明,他在一众狐狸似的老家伙里也不出挑,他只是站对了队,跟对了人。
几乎所有经历过数年前政变的人都知道,赵汐当年,跟过现在的皇帝和安阳王。
所以如果说皇帝是整个天下最了解蛇精病江戎复的人,那么赵汐,便当数第二!
‘哎,大早上的给我摆什么脸,花灯不好看啊?’
左思归打着哈欠,一脸怨念的看着飘在空中的林佑。
就知道江哥不看重他,只知道和这只阿飘出去玩,哼!
林佑脑子里都快乱成一团乱麻了,哪里来的心情和左思归斗嘴:‘桌上都是昨天买回来的,想吃就吃。’
左思归走到桌子旁,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吃食和小玩意儿,其中有几件看上去十分精致,价格必定不便宜。
花光了他的存款也买不起。
左思归顿了一秒,立刻去翻自己的包裹,恩,一个铜子也没少,江哥出的钱。
“那你们玩的很开心呀,买这么东西…………”左思归的语气都能酿出醋来。
嘿呀,好气。
然而再气,也木有办法。
“街上有那么热闹吗?”左思归还在酸江哥不带自己去看花灯,活像小孩子在酸分配不公的父母。
林佑飘在半空里,没有答话,也没有理左思归。
江戎复还没起床,左思归也没硬拉着林佑斗嘴,他带上斗笠,出门去找店小二要热水洗漱,顺带点餐,再回来的时候,江戎复醒了,林佑不见了。
林佑仔仔细细在房间里找了一圈,还是没能找到林佑。
“思归,你找什么呢?”江戎复挽袖子擦着水珠,一边束起了黑鸦鸦的长发,眉目俊秀的和画儿一样。
“哦,找他呢,江哥,你们昨天晚上看灯不开心呀?”左思归将斗笠放在一边,疑惑的问江戎复。
江戎复修长手指撑着脸颊,歪着头想了想:“街上很热闹,怎么会不开心?”
“我问他街上有那么热闹么,他没回话,我只出去要了热水,他便不见了。”
左思归有点委屈,他没有DISS小伙伴的意思啊,就是酸两下,小伙伴还给他闹别扭了。
江戎复一下子就知道为什么了,不过他可没有为蠢崽子解答疑惑的打算。
恩,蠢崽子不知道的话,这可就是他和兔儿之间的秘密了。
江戎复这样想着,唇边就露出了祸国殃民的微笑。
左思归看着江哥得意的笑容一头雾水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客官,您的菜来了。”
左思归只得戴上斗笠出去端菜,等他回来,这个话题就怎么也提不起来了。
吃过了饭,左思归就开始练习画符了,前两天赶路只能抽空练习引气,他连画符的功夫都没有。
可别生疏了,左思归拎着笔想,然后往旁边看了看。
林佑不在,左思归就又转过身,专注在了翻开的册子上。
江戎复则兴致勃勃的又去翻昨天晚上买的那些玩意儿,吃的分放在一边,然后从一堆的零碎中又拎出了那只兔子花灯,十分宝贝的搁在了另一边。
直到晚上,林佑还没回来。
左思归明显有些不安,连花灯都不想去看了,只留在房间里画符,画了半天都没有进入状态,被江戎复一巴掌揍在了头上:
“不想练就滚,别浪费我的符墨。”
江戎复的脸色并不怎么难看,但是左思归却羞愧的低下了头拿起了笔,过了半晌,又壮着胆子开口:
“江哥,我,我想去找找他…………”
林佑从来到他的身边已经好几个月了,但是他从来没有离开他那么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