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忱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最后一拳砸在床沿边,手砸的生疼,胸口也生疼。
“不是……”
“你不是要改变未来吗?你不是为了改变未来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不在乎我的感受吗?你不是想死吗?”唐忱说着,站了起来,“我偏不让你如愿。”
“不是这样!唐忱你听我说……”华江羽急忙拉住唐忱的手腕,却被无情甩开。
“急了?怕我把你的努力白费?”华江羽双手手肘伤还未处理,被甩开时动作太大,以至于无法立即支撑,倒在了床上,唐忱见状,顿了顿,而后才道,“二十一人,你自己先想好处罚方式。至于改变未来或是别的什么,你想都别想。”
-
匿馥在安顿好仇菁才听说了这回事,正准备去质问唐忱,他恰好进她帐篷询问仇菁身体。匿馥毫不犹豫劈头一顿吼:“你太过分了吧!那种情况下如果他不杀人,死的就是他自己啊!”
唐忱却只是看她一眼,道:“他本就想死,怎么还要为了活下去而杀人?”
“你!”
“够了!既然你觉得不行,那你就用你们妖怪的方式解决!”唐忱也火了,对匿馥吼道。
匿馥一愣,显然不相信唐忱还会在意是人是妖这种问题,顿时眼里满是泪水:“唐忱,是,我们隐瞒身份在先,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介意这个吗?华江羽怎么对你的你看不出来吗?为了你那可笑的复仇你就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心吗!”
“就听柏仄那一番胡说,你就对华江羽翻脸,你考虑过华江羽的感受吗?!”
“那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骗我很好玩儿?你敢说柏仄说的是假的吗?!!”唐忱丝毫不示弱,也是气得一拍桌子。
匿馥哑言,闷闷坐在他对面。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帘帐被打开,华江羽走了进来。
“我来领罚。”他看着唐忱,轻声道,“打板子也好,跪一整天也好,我都没问题的……唐忱,别不要我……”
“你来真的?!”匿馥惊得起身,看看华江羽,又看看唐忱。
“你先告诉我怎样才能改变未来。”唐忱冷冷道。
“用我的血连续浇灌墨的羌笛三十日,并不能使用……哎?”华江羽说着,左手便被唐忱捉去。
衣袖稍往上翻,便能看见他左手手腕上参差不齐有好多条伤痕,有的快好了,更多的才刚结痂。
难怪,华江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越来越虚弱。
而自己这么多天来居然没有引起重视!
“训练用的竹条给我。”唐忱对匿馥吩咐道。匿馥应了一声,下意识就去一片混乱的训练场找竹条。找着找着才幡然醒悟:我为什么要帮他?我不是在吵架吗?!
还是闷闷不乐找到一根竹条回到帐篷,扔给了唐忱。
就当给这件事做个了断吧。她想道,转身走了出去。
唐忱换了只手,将华江羽的右手摊开,拿着竹条,毫不留情打了一下,雪白的手掌上瞬间出现一条红印。
整个帐篷出奇的安静,唯有竹条挥动以及打在皮肉上的干脆声响。唐忱没有停下,总共打了二十二下才放手。
“二十一下,为你伤的人。最后一下,为你伤的你自己。”唐忱说完,又将竹条折断,远远扔出帐篷,“把羌笛还给仇菁,之后不允许出帐篷一步,也不允许再有任何自残行为。”
华江羽始终没吭声,右手完全肿成了一个包子也没有喊一声痛,跟着唐忱回到自己的帐篷。直到他说完,才低垂着眼答道:“好。”
唐忱看他一眼,准备出帐篷,华江羽却急忙叫道:“不要走!”
“你没有资格命令我。”唐忱头也不回,“……我去拿药。”
华江羽嘴唇一抿,不再阻拦。
唐忱刚走出去,一个药瓶便被扔了过来,仇菁站在他面前:“这个药治外伤挺有用的……你刚刚打了他?”
“嗯,谢了。”唐忱手中一紧,捏住小小一个药瓶,“……你要不……再休息一下?”
“不,休息得够多了。”仇菁摇摇头,匿馥从炊事部之前在的地方走了过来,手中端了一碗面,放到仇菁手中:“一直都没吃东西,饿了吧?东西被毁的差不多了,只剩一些面,我煮的也没有华江……也不是很好吃,将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