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进什么?” 柏仄笑着问道。
华江羽指指门。柏仄指指他的嘴。
犹豫许久,华江羽才像是下定决心,皱眉道:“进……屋……我想,进去……”
“真是不懂,你还真把这里当你家了?” 柏仄叹口气,跳下围墙开了门。
华江羽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漠然地看着他。
还真是毫无生气的眼神啊……
柏仄摇头,暂时放过了这一话题。明明平常都挺像个正常人的,除了不发出声音,可一旦提到夏寒以及与夏寒有关的一切,他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夏寒在他心中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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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江羽在一个月后学会了自己穿衣服,三个月后终于再次学会了对话,五个月后不再怕血怕受伤,甚至还能够做出一顿像样的饭,半年后终于能用手碰他人,柏仄很是欣慰。
嗯,孺子可教也。
只可惜始终不会轻功。
真是奇怪,明明变成原型的时候飞得挺高的。这是什么设定吗???
虽不会轻功,但在待了不足一年时,华江羽还是提出了离开。
“那个,虽然我不知道再次见面你为什么要伤我,但还是谢谢了。”离开时,华江羽是这么说的。
“那肯定是因为你欠揍。”柏仄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
华江羽似乎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还没走几步,他回过头,柏仄还靠在门边目送,猝不及防一个对视。
“铁环,只要除被套住的人外的任何人妖力在主人之上,都可以解开吗?”他突然问。
“对。”柏仄没有问他为何突然想起这个,只是点了个头。
“夏寒……死了吗?”
“就算他没死在路上,只要你过个一百多年不回这里,他迟早会死……会问这个问题,你也应该知道你再也不会看见他了。”
“……是。”华江羽垂下眼,似是有些失望,或是别的情感。他没有再问什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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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夏寒……”华江羽浑身是伤倒在院中,已被打得没了力气,一动不动,怔怔盯着夏寒。
“不要……不……”
夏寒黑着脸,将鞭子扔在一边,转身去屋里拿了一根木棍出来。
“不听话。”夏寒冷冷地看着他,一脚踩在他背上,木棍对准了膝盖。
“不要……啊!!!!”
惨叫声溢出小小的庭院,听着叫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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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忱疯了般在城里奔走,整整一晚都没停下。
怎么会这样?华江羽肯定还在这个城里,可为什么哪里都没人看见过他?
“话说,昨天有人背着个人去那边的山上,那个背上的人好像和你说的有点像。”终于,有个人回道。
“背去山上?”那人的同伴很奇怪。
“山上好像有一户人家吧?估计你找的那个人住在那里,不过大伙都没去过那山上,也就没人知道。”
“多谢!”唐忱一抱拳,快步跑去。
如路人所说,山上的路杂草丛生,显然很少有人走过。但一路上都有刚被踩过的痕迹,唐忱有种预感,华江羽就在上面。
山上果真只有一户人家,唐忱知道,那是夏寒的家,冷清得像是无人居住。
唐忱悄悄跳上围墙观察,院内只有一个石桌和两个石凳,旁边是一个水池和一个房屋。房屋很小,应当无法容下两人以上的数量。
和百年前相差无几。
让唐忱窒息的是房屋前的那一小块地上,尚未清理干净的血迹。
“华江羽!”唐忱当即跳下去,猛地推开门往卧室奔去。
坐在床上的,不是华江羽是谁?
华江羽听见他的声音,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双眼有那么一瞬间恢复了神采,盯着他,张开嘴,却什么也没说。
“你是谁?”攻气十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唐忱转身,发现是一个也穿着白衣的人类。这个人比他高出些许,俯视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与敌意。
“夏寒?”唐忱毫不示弱,后退一步到华江羽身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看到这一动作,夏寒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横抱双臂,冷笑道:“你就是唐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