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忱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看草坪,半晌,才抬脚离开。
匿馥替吴芫盖好被子,对坐在一旁的华江羽道:“你还好吧?背个人而已,怎么脸白成这样?”
“……没事。”华江羽敷衍道,随即对她摆手,快速离去。
“喂!这就走了?你真的只是帮忙背个人???” 匿馥莫名其妙,冲华江羽背影大喊。
“那……” 华江羽转过身,脸色已好了许多,“如果我说,是、呢?”
“我不信。”
“唉……” 华江羽叹口气,道,“你这么大胆行事,唐忱不会就此不管的。”
“那你不妨告诉我,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匿馥眨眨眼,笑道。
“过去吃饭吧。” 华江羽却不回答,转身走了。
匿馥耸耸肩,将房门轻轻关上。
白幽说,吴芫因为经常晚上偷偷来池塘,养成了轻声关门的习惯。
她记住了。
“那条白鱼我已除去,少爷只需休息片刻就行了。”华江羽来到餐桌,拉开椅子笑道。
“多谢二位公子,犬子能保住一条命,全靠你们啊!”吴应脸上抑制不住的欣喜,“二位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出来,吴某定尽我所能!”
“也不用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华江羽后半句“我们只少了点盘缠”还没说出口,一旁的唐忱打断他:“那个叫匿馥的丫鬟,能带走吗?”
“啊?”
三个人,包括站在一旁的匿馥,齐齐看向唐忱。
唐忱不动声色,继续喝碗里的粥。
“这……还是要看她本人……”吴应看向匿馥,后者激动地点头。
“那好吧。”
华江羽原本以为吴应是典型的富家老爷,没想到仅仅一个丫鬟也能有如此大的主权。他明白幸琴为何会选择他了。
毕竟,在大世家里长大的孩子,遇见了如此自由的人,免不了会产生其他的情感,久而久之,转变为爱情也说不定。
只是……唐忱你什么意思?几个意思?
唐忱无视华江羽的眼神,将碗一放,对吴应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我去换身衣服!”匿馥急忙离开。
吴应将二人送至门口便转回去照顾自家儿子了。趁匿馥还没出来,华江羽问道:“为什么要把她带上?”
她可是杀你那人的帮凶啊!
“你先回答我,你是什么时候除的妖?”唐忱不紧不慢道。
“我……我醒过来发现你倒在地上,全身是血,那条鱼就在旁边,然后我就杀了她,用她的血治好了你的伤。”华江羽面不改色地撒谎,“那是横公鱼,血肉能治伤病,但也喜欢伤人。”
唐忱将信将疑,又问道:“你知道是谁打伤我的吗?”
“不知道,我醒来时只有你一个人躺着。喂,你还没回答我……”
唐忱看向院内,女孩正向这边走来。
“有两个,一个男人,另一个就是她。在确定她身份之前,不能让她继续待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谁在演戏,谁又是看客,假戏真做,欺骗的又是何人?
☆、华江羽你和她什么关系?
匿馥合上大门,来到二人面前。她梳着垂鬟分肖髻,仅一柄点玉木簪露出,身上也不是水红衣裙,而是白绿上衣,层层叠叠的深绿色衣摆扎在一起,下身又是翠绿中裙,靴子长到小腿,也是一片墨绿,两旁各挂着两串翠珠流苏。袖子也用黑线缠得紧紧的,还有一支挂着深绿穗子的竹笛别在腰间。
“想不到公子竟会点名要我啊。”匿馥笑得邪魅,直直看向唐忱,唐忱默默看向华江羽。
“额……”华江羽知道他想问什么,无非就是她是不是妖怪嘛。
是!她就是你最讨厌的妖怪!上啊打她啊!华江羽很想这么吼出来,但他还是放弃了。笑话,他还想活下去呢!万一人家不高兴,他和唐忱瞬间没命好吗!
“弱女子一位,就看她有没有自保的能力了。”华江羽边说边看向匿馥。
匿馥甜甜笑着,挽住华江羽:“没问题的,我可是丫鬟,力气很大。”
“我叫华江羽,他是唐忱。既然你愿意,那就一起走吧。”华江羽指指自己,又指指唐忱,悄悄把手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