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灵羽吧?
唐忱略一点头,踏上石阶。却又停下脚步,想了想,转过身道:“我把舍利子扔了,抱歉。”
他甚至没有去仔细听去尘的回答,径直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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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
“你说什么?”众人俱是一愣。
唐忱面不改色,重复道:“我和他一起睡吧。”
“华江羽的情绪的确很不稳定……”匿馥左手撑着下巴,思索道。
“……嗯。”唐忱应了一声,随即走进房间。
由于背部的烙伤,华江羽只能侧躺着,两眼直愣愣盯着墙壁。似乎是狐血的作用,今天一整天他都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在沸腾般,低烧到现在还没退。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他也一动不动,直至来人发出一阵声响后掀开了他的被子——
华江羽猛地转身,正好对上脱下外套,一脚已跨上床的唐忱。
“你你你……你干嘛?!”华江羽急忙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扯。
“怕你自杀,来和你一起睡。”唐忱也不害臊。
“够了!别过来!你再过来我马上就——”
唐忱眼神一凝,迅速抓住华江羽的双手。
“疼!!!”
“知道疼?”
点头。
“不能再说这种话了知不知道?”
点头。
“还让不让我在这里睡?”
点头——使劲摇头。
“嗯?”
疯狂点头。
华江羽大概是终于明白了其实自己并没有决定的权利,双手得以自由后一声不吭地背对着唐忱睡去了。
唐忱坐上来后,看了看华江羽的背,鬼使神差地伸出右手,想拉下他的衣服查看伤势。似乎想起了那里缠满了纱布什么都看不见,右手在半空一顿,又悄悄收了回去。
唉,唐忱在心里默默叹气,罢了,随他吧,这几日也是被他折腾得一直没能休息。
即使唐忱已是疲惫至极,本应熟睡的深夜,在身边的人突然发抖时,他还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华江羽?”唐忱侧头看向旁边,华江羽没有回应,看来并没有醒。
应该是发了梦魇。
正想着要不要轻轻拍他的肩膀安慰一下,猛然想起华江羽极其厌恶有人碰他,若是直接让他惊醒,对他的伤势更为不利。
唐忱自顾自陷入了矛盾,本来就精神紧绷,又是深夜,他已经完全无法思考,脑袋上全是问号也没个答案。
“唔……”华江羽皱着眉哼出了声,“好疼……”
“疼?伤口吗?”唐忱立刻俯身问,可华江羽还是没有醒来,只紧紧抓着被子,额头上渗出了些许汗珠。
“不要……再刻了……好痛……”字字揪心,短短一句话竟是充满了痛苦。
刻……唐忱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天,华江羽被那些人扒去上衣,他看见的,如今已被烧得一干二净的,那个刺眼的“寒”字。
那他现在梦到的,竟是另一人在他背上刻字的情景吗?
唐忱不知道这对于华江羽来说,是怎样的记忆,但他能够听出来,刻字那人,应该是他非常熟悉的人。
所以才会这么痛苦不是吗?
你直到现在,也无法走出过去的梦魇吗?
我们……有些地方莫名很相似呢。
唐忱犹豫了一下,华江羽之所以会梦见刻字的事,可能是因为现在他的背的确很痛,观察良久无处下手,他只好揉了揉华江羽的脑袋,出乎意料的柔软……
“不疼了,都过去了。”他轻声道。
华江羽仍旧没有醒,可奇怪的是,唐忱的声音一出,他就停止了颤抖,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揉了一会儿,竟像是十分安心地睡着了。
唐忱也不禁心头一热,抿嘴笑笑,就这样把手放在华江羽头上,进入这几日来的第一次沉睡。
☆、人和妖的爱情
“喉中有血泡,背部严重烧伤,左手贯穿处骨头有些许磨损,十指指甲全无,脚踝骨头贯穿发炎。这些是比较严重的。”
还是在上次的妖医馆,还是上次看店的男人。
男人自称胡医师,唐忱把华江羽放平到木板床上,他粗略查看了一下,总结道。
唐忱在一旁默默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