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维尔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萨利瓦看了他一眼,绕过了他的话,问身边的一个小人鱼。
“是他吗?”
小人鱼怯生生地点了头。
拉维尔还不明所以,萨利瓦看着他,眼中神色极为复杂,对着后面几个人鱼说道:“把他带走。”然后自己走到了老祭司旁边,像是在检查什么 确认无事之后稍稍松了口气。
拉维尔还想挣扎一下,可是他这个相当于残废的尾巴不顶什么用,手臂也被人从两边死死钳制。
拉维尔动几下之后彻底放弃,冷静地对萨利瓦说道:“你这样对我,总得有个原因吧。”
萨利瓦皱着眉:“原因……”
她转头对那条小人鱼说道:“你来说。”
那条怯生生的小人鱼上前,看着拉维尔说道:“你那天在房间里讲话,我听到了。”
拉维尔暗道不妙,就知道要出事。
“你说,你回来了,还说要用,要用那药剂,除掉老祭司。”
拉维尔愁着,他想用手按按眉心,无奈手不能自由活动。
拉维尔说道:“当时我在和人讲话,你该看清楚,那里面不只……”
小人鱼打断了拉维尔的话:“你一个人在屋子里,不知道和谁讲着。”
拉维尔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萨多,对方站在屋角,嘴边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
小人鱼又重复了一遍:“就你一个人。”
第二十七章
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
要拉维尔信这小人鱼真的就看见了他一个人,不如把他头锤扁了。
安泽还没回来,不过这时就算他回来也没什么用,定然是会和拉维尔一样的待遇。
他们已经被蒙上了嫌疑,那么他们做什么都容易被看作别有所图。
沉默即是默认,反抗则是坐实。
“你们说我要害他,总要有证据,不能但凭她一句话,就断定我是恶人。”
萨利瓦闭了闭眼睛沉声道:“如果你真的有害他的念头,我们是一定会找到证据的,但如果你没有,我们也同样会为我们的莽撞道歉。”
“在此之前,就麻烦你先去那间小屋里呆会儿了。”
但拉维尔也没呆多久,他刚把椅子坐热就被带了出去,目的地,洞穴里的珊瑚笼。
字面意义的珊瑚笼,珊瑚做的笼子。
拉维尔敲进去后还敲了敲,反倒被磕了手,知道笼子是真的很坚固了。
他没再见过萨利瓦,安泽也应该还没回来。
在找到证据前,萨利瓦让他先在小屋里呆着,那么现在这会儿,是说他们找到证据,认定他的罪了?
可拉维尔想不通自己有什么东西能称得上证据。
看守的人鱼年纪不大,拉维尔试图和他聊上那么几句,小人鱼开始还能保持一脸“我听不见”的表情,到后来实在是忍无可忍,狠狠用尾巴甩了一下笼子。
“安静点!”
拉维尔瞬间安静如鸡,过一会儿才轻轻开口道:“……我就想问个小问题。”
“说!”小人鱼吼道。
拉维尔喉结动了动。“你不疼吗?”
小人鱼也不知道此刻内心翻涌的情绪下他该说什么,人鱼族的语言还没丰富到让他骂出一句来平复心情。
疼啊,当然疼啊。
坚如珊瑚笼,谁磕谁知道。
刚抽完尾巴他就后悔了,疼得快抽抽了,全靠面子强撑下来。
越想越生气,还有些委屈。
要不是拉维尔一个劲儿讲话,他能甩尾巴吗?于是这锅就顺顺当当扣到了拉维尔头上。
这把他转过头去,眼眶窝了一大包人鱼泪,生憋着没在拉维尔面前掉出来,再也没搭理拉维尔。
拉维尔抹了抹鼻子,这把是彻底没人理他了。他就不该问那一句,早知道就先问萨利瓦他们发现什么了。
然后再关心他疼不疼。
拉维尔百无聊赖抠起笼子。
他觉得应该是挺疼了,咣的一声呢。而且他抠了这么半天,这笼子是连点渣都没掉。
抠着抠着,突然拉维尔头顶蒙上一片阴影。
抬头,是熟悉的面孔。
安泽:“嗨。”
拉维尔:“……”
朋友,我以为你会成为救我逃离牢笼的曙光,没想到你会来陪我做这生在牢里的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