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之前事先安排好的任务,雨烈心中暗自猜测,不会这么早就开始放火吧。
“起烟了!”景昭忽然惊呼。
其他人也第一时间发觉,包括在列的大臣们都纷纷往浓烟升起的方向看去,那里显然是失火了。
不远处传来骚动,殿前等候的官员们仍在原地保持安静。一队侍卫的职责是守卫此地安全,更何况大臣们都没动,他们更加不能动。
数不清的人在皇宫内乱糟糟地跑着,赶着去救火,赶着去通报,赶着保护大人们的安全,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大约持续了两刻钟,秩序才得到恢复,听着外面动静也平静下来了,期间未到场的大臣们也匆忙入场完毕。
一阵肃穆后,礼官出来开始主持典礼,南霁阳便身着龙袍出现了。
他从远处走来,开始按照流程步上高台,而后祭拜天地,祭拜先祖,最后再接受文武百官的正式朝拜。
夏日还未完全过去,这一上午阳光的照晒,把现场这些穿着复杂朝服的人烤得汗流浃背,包括南霁阳,每个人都觉非常沉闷。
南霁阳此刻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他纠着眉毛,因为外面的小型事故和典礼乱糟糟的秩序,先前已经发过一通脾气。但为了自己的登基大典,忍着没有在这个时候指责众臣,而是撑着执行流程。
然而好景不长,不远处又渐渐升起浓烟,与此同时一个太监跑到殿前禀报:“陛下,清……清风园失火,但火势不大已经控制住了。”
“什么!”南霁阳震怒,把手中用于祭祀的酒杯摔了出去,那酒杯顺着台阶一路滚了下去。
南霁阳倏得起身下高台,大臣和下人连连退让,所有人惊地跪了下来。
杨霈紧随其后跟了出去,路过李庆宗时她一挥手,示意跟上,一队侍卫赶忙跟在后面赶向清风园。
等他们到时,火已经被扑灭,可南霁阳眼中的火却更盛了。
火势是下去了,只是原本在那的秋千已经支离破碎。
南霁阳怒吼道:“去叫江百里!”
此刻的江百里还在典礼现场如坐针毡,心中隐隐察觉到不妙。听到传唤,江百里忙不迭跑了过去。
“江百里,你个猪你今天吃屎了吗!清风园被歹人放火烧成这样,你该当何罪!”南霁阳口不择言骂了过去,全然不顾他的颜面。
江百里跪了下来,连带着身后的侍卫们也全都跪地,“陛下,卑职严重失职,罪该万死!”
南霁阳:“废物!宫中纵火,何等大罪!这是没烧到典礼上,不然几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是,卑职也在查,一旦查出立刻禀报陛下。”
“你最好给我查得一清二楚,不然有你受得。”南霁阳气愤,转头回去继续完成后半程典礼。
江百里一言不发,带着怒气让李庆宗的一队跟随南霁阳回去。
按耐不住的侍卫们开始小声谈论起来:“纵火这事真够蹊跷的啊。”
“是啊,明显是人为的,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胆子。”
……
景昭从发生第一起火情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不对劲的不是这整个事,而是雨烈。
大典起火如此大的事,雨烈竟没有半分惊讶,也没有让自己去打听情况。
换班解散后,逮到机会的景昭拉着雨烈到了无人的地方,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今日有人会放火?”
雨烈见已经没什么好瞒的了,直截了当地说:“对,其实这是新任务,前几日他们叫我回去就是为了商议此事。”
“接这种任务,在皇宫里纵火,你不要命了?”景昭对于雨烈的任性妄为感到不快。
雨烈不以为然:“既然决定接任务,接什么任务都是一样的。”
这是义父曾经对他说过的,一模一样。
景昭脸色少有的严肃起来,他并不认同,“你知道这会给破风带来多少麻烦,会给你自己带来多少麻烦吗?眼下事情已经发生,皇上什么性格你比我更清楚,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又如何,他查不到的。”
两个人语气越来越冲,雨烈这些年虽然沉稳许多,但景昭跟他大声抱怨时他还是忍不住回怼。
“查不到?好,那是因为皇室根本就不知道破风的存在,这回嚣张到人面前了,你认为我们有和皇家对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