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忽然睁大了眼睛,“范老将军是你爹?!”
他见对面两人不约而同淡定地点了头,范时毅还不忘反驳他一句:“我爹那是老当益壮……”
景昭缓了缓,范甫明乃是当今战功最为显赫的大将军,谁人不知?他不在皇城任职,常年守在边塞,四处征战。无心于在朝堂上争高下,更是对现在的武将首位江百里眼不见为净。
景昭震惊过后说道:“那……好,不过这种事让长辈知道了会不会来个六亲不认啊?”
“不会,就按我说的这么做吧。”
“行,信我准给你送出去。”景昭一拍手,席地而坐,一脸神秘兮兮地对他俩说:“跟你们说件事,雨烈出了个主意,不但能救你们,还能报复粱允征和万川水,他没跟我明说,不过我也猜得到……”
两个牢房里的人瞬间来了精神,都盘腿坐了下来。
他们仍像是在宿舍里一样,丝毫没在意此处是牢房,中间还隔着栏杆,就那么畅聊起来。
末了,廖子彬边摇头边说:“啧啧啧,景昭,你还是个孩子,说,是谁带坏你了。”
“你。”
“去,别瞎说。不是雨烈教你的吗。”
景昭揉揉鼻子,“他才没跟我说这后面的事,我也只是想了个大概罢了。”
“还不错,”范时毅说道,“我有点想看。”
廖子彬立马附和道:“我也想我也想!”
“本来呢,是以此计救你们出来,顺便让他们就此销声匿迹。”景昭把腿支了起来抱住,十分轻松,“不过既然你们已有脱身之法……”
“不碍事的,有两手准备更好。”范时毅道。
景昭一笑,“不错,你们可以脱身是靠将军的权势,但咱惩戒那两个渣子还是得靠自己。”
“咳,”牢房走廊通道那处传来一声轻咳,景昭望去,见何典对他比划了一下,然后厉声:“喂!走了!都多久了!”
景昭起身,又看了眼二人,“行了,那我便走了。”
“等你好消息。”
景昭离经何典身边时,何典悄悄跟了出去:“你的银子拿回去。”
景昭回身看了眼,“不用了,等事情结了还有更多报酬,都是应该的。”
“好。”何典也不客气了,带着景昭往大门出去。
“他们二人何时提审?”
“应是两日后,巳时。”
雨烈从暗道出来,他脚程快,来回一趟只用了半个时辰。忙碌这么一通,天快全黑了。
先前和景昭约定在此处汇合,人还没来。
雨烈在大石头上坐了下来,今日这场闹剧来得突然,直到此刻才稍稍静下心来。
水流潺潺,倒带来一丝寒意,他在湖边坐了一会便觉腿冷,看来冬天真是快到了。
“雨烈!”
景昭在远处叫他,他扭过头看到景昭时笑了笑,“范时毅找你说了什么?”
“说起这事就把我吓了一跳,”景昭跑了过来,坐到雨烈身边,“他的爹爹原来就是护国大将军范甫明,他让我替他送信告知范将军他的困境,便可得救。”
雨烈也被吓了一跳,随即道:“他爹是个奇人,志不在朝堂,也不涉足党争,清廉得很,官位一级一级升得再高也无人在意。”
“哇,这么超凡脱俗?”景昭钦佩地说道,“难怪我不知道,时毅哥也太低调了。”
“范将军是不会与破风产生交集的那类人,咱们不知道他的儿子也正常。”
景昭:“确实,皇城中这些达官贵族都不可能花钱买一个远在边关的人的消息。”
湖面一阵寒风吹来,景昭被冷得抖了一下,他往雨烈那里蹭蹭,挨到了身侧。
雨烈没躲,也没推开他,他也冷。
似是此时气氛有些微妙,景昭慌忙找了个话题:“那个……他们的案子在两日后便开审,但是信就算快马加鞭,最快也要耗费一日有余,再加上回程,怕是赶不及开审。”
雨烈轻缓地说道:“无妨,初审时不会有什么定论,这件案子可大可小,刑部最终如何定夺或许会问问兵部,毕竟这也是兵部自家的事。”
“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