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事归事,人归人,亲谊之情由外而内,乃无可改变之事实。此外,副局之职位,批多看少,闹多静少,事多空少,总归更加忙碌,简直不得消停片刻。
四是学问之浅薄。谈及学问,兄固知尚不如你,此非谦虚之言。若论年少之时,你我学识之水平倘能不分伯仲,及至长成之后,犹如分水之岭,相行渐远,差距渐扩。
曾记否,“魏思君阁下”,此一称呼言犹在耳,论不再新,若能他日相见,兄定不吝求教,或互相倾心评议。不提。
事多必致少读书,诚然,兄之再无进学,多有时日,何况做学问,早已抛诸脑后,真正沦为一世俗之人矣。
虽经早年闲暇之时,亦有出过书集,但浅显之见,本无能登大雅之堂,奈何书局一再催促,便大胆将陋作付梓,至今则总能推诿拒绝。
细观你之来信,内里多有谈到人之思想启蒙问题,此诚可谓是你我二人之老生常谈,旧话重提,不免争论。
然旧日之顽疾,近日似已有解决之答案,思想启蒙,于此动荡之局势,已非当务之急,然而人之务本存活,实乃第一关键,兄之立场,从无改变。欢迎你复信来辩,乃兄心之大喜!
夜已加深,书不尽言,到此停笔!
兄子轩于九月廿五日。
这样的书信,来往往来,在两人的交流中,其实并不算少,主要取决于时日多寡。
就在郝子亭不愿学他人阿谀谄媚,溜须拍马之时,不料局势倏忽的就动荡起来,公局也开始疯狂裁人,使他终于失去了教员的职务,变得落魄起来。
虽有关系,但他总不想麻烦大哥,况且还有其他许多原因,而最重要的是郝子轩并未提前得知弟弟的命运遭遇。
不过,纸总包不住火,大哥还是知道了郝子亭失业的好消息,对郝子轩来说,确实是个彻底的好消息。
后来,他便来了。
正如郝子亭信中所提到:……我终究要成为了我所憎恶的一类人,赞成先前之所反对,推崇先前之所抗拒,就像一个啼哭着不愿打针的小婴孩,最后拗不过大人们的欲擒故纵,我失败了——革新的阵营也沦陷了!
思绪的尽头随着背后的声响终于收尾,郝子亭仿佛是一个沉睡了千年的孤独者,剧烈的被唤醒了过来。
“二长官!该回去吃饭了。”
“噢!又吃饭了么?”
“厅长叫我来找你回去!”
“回哪里?”
“八道巷,公署院!”
“噢!我不回去了,麻烦老叔把这封信捎给我大哥,就说我走了!”
门房接过信后,便匆匆离开,很像是要跑回去通风报信,但又好像知道郝子亭这几天以来就是这样独来独往,即使他突然的离开,也是很不出乎意料的。
不等多久,郝子亭又重新撑开了老油布伞,消失在雨天的眼皮底下。
他终于不知所踪……
☆、好奇的小孩
从前有一个恶魔,还有一个小孩。
凡是小孩好奇的事物,恶魔都会让它在他的身上发生。
一天,小孩对传说中的苹果很好奇,恶魔立即变出了一个黑苹果放在桌面上,然后对他说,“看!这就是恶魔果实。”
小孩一把就抢了过来,塞进嘴里吃了一大口。
“好吃吗?小天使!”恶魔问他,小孩还在不停的咀嚼着。
“酸,好酸啊!”小孩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白老头子,气愤的说,“这是一个青苹果,我要红苹果!”
恶魔一脸笑嘻嘻,十分和蔼的对小孩说,“没有青苹果,也没有红苹果,只有黑苹果!”
听到这一下,小孩气得哭了起来,呜呜呜的嚷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熟苹果,不要生苹果!”
猥琐大叔模样的恶魔这时一脸坏笑,非常慈爱的抚摸着小孩的头,一次又一次,直到他不哭了。
“棒棒糖?”小孩又开始好奇了,“什么是棒棒糖?”
恶魔又马上变出了一支黑色的棒棒糖。小孩拿着棒棒糖,还跟着恶魔走了起来。
“好吃吗?小天使!”恶魔又问身边的小孩。
起初,小孩只是尽情的欣赏着外表一点也不华丽的黑色棒棒糖,沉默的看着那种忧郁的颜色。对大人的问题,他一点也不感兴趣,但还是用舌头小心翼翼的添了一下手中的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