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兰志俩一不小心就慢慢长大了……
☆、杀刀的青春
念书它就是平淡无奇的,学习也会非常乏味!
如果非要说什么能让处于青春期的骚年内心起点波澜的话,那么就是他们三三两两相见时玩耍说笑、独自一人不见时又想念彼此的奇妙感觉。十几岁的男孩女孩,在情窦初开的时候,难免抑制不住内心和身体的情感冲击。
一个问题,两种选择。一些人偷偷摸摸的释放身上的情愫,一些人坚持追求理想信念,为的都是控制胡思乱想。那时单纯的中学生眼里根本没有名正言顺的‘早恋’概念,他们更愿意用‘好感’来代替那个讳忌的词汇。
兰志俩每天一起骑着蓝色凤凰牌单车从尾村出发,翻过中间的大水塘,越过村头的阔路,最后到达村外不远的小镇中学,如此循环往复三年。
小镇中学相比路水小学,不但硬件设施好,师资配套也非常齐全。学校里面有自行车库、水泥兵兵球台、运动操场、篮球场、教师宿舍、师生饭堂,还有一个猪圈和它旁边的一口老深井。
虽然单车库屋顶全是烂瓦破片、兵兵球台坑坑洼洼、篮球场破破烂烂、运动场还满是泥土灰尘、饭堂也只是提供学生早餐,图书室更是不知藏在何处。但对讲述路水村孩子的故事来说,它们的存在足以锦上添花,谁还会在意这些陈年建筑是否破烂,遑论新旧。
路水村的小升初,一切显得非常自然,不用专门考试,不用疯抢学位,更没有家长彻夜排队的奇象,唯一要做的就是交学费。
初一时的阿志,数学和语文都是强项,其他如物理化学、政治历史也非常优秀,剩下的生物地理、英语体育还需努力,他对美术音乐心有艺术向往但可忽略不计。相比阿志,阿兰的成绩就相对平平了。
阿兰经常听说,阿志晚上解数学题有时一直研究到大半夜;有时凌晨睡醒时他还会发奋写随笔文章;午休回家时总喜欢听着收音机的英文磁带朗诵慢慢入睡,有空也会做点简单的物理化学实验。总之,那时的阿志对知识充满渴望,学习刻苦,读书用功!
初一的新鲜很快过期,路水村的骚年们又迎来了初二的开学暨颁奖典礼。
这边热火朝天的举行年内最高盛典,那边老深井旁猪圈如火如荼的进行杀猪大仪式。那头几百斤的肥猪是被三个大汉从那个不显眼的猪圈门前七手八脚抬过来的,此时它喉咙部位还流渗着猪红并已经大面积凝结。
当三个大汉跳进猪圈的时候,其中屠夫(杀猪刽子手)手上还拿着四五十厘米长、尾部发着光亮的弯尖勾子,将目光全部注视在那头肥猪身上时,它就意识到自己即将任人宰割,随后摆上砧板被狂砍乱剁,成为别人嘴里的鲜美肥肉。
猪是无意识动物,它只能根据身边环境变化来到处乱窜、垂死挣扎,死活不肯走出那道狭窄的猪圈门,试图将自己的生命再延长几分钟。
勾了几次都没勾中肥猪下巴的屠夫大为恼火,气冲冲对他的两个伙计喊道:
“妈的,赶紧拉住它的尾巴。”
两个伙计,一人负责驱赶其余惊恐无状的肥猪,一人紧紧抓住那头肥猪的大尾巴随着它奔跑转圈,整个猪圈充满肥猪的喊叫声、屠夫的骂娘声和伙计的委屈声,几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有点像一首不同凡响的神曲。
“抓住,抓紧,…尾巴,他娘的,还勾不住你!”终于勾住肥猪下巴的屠夫狠狠的骂了一句,报仇似的使劲将它往猪圈门上拉,尝试拉它出来。只要它的两只前脚迈出猪圈门,一切将尘埃落定。
“对,对,抓住后腿,好,就这样,抓紧。”屠夫又说话了,额头上的汗如雨珠般开始往下掉落,“你妈的,老子的刀呢?”
屠夫及其两个伙计使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一边勾住肥猪的下巴,一边扯住肥猪的尾巴,并抓住肥猪的两只后脚,缓缓将肥猪往狭窄的猪圈门方向拉。那头肥猪只能任人摆布,绝望的向着天空“嗷嗷嗷……”的发出一阵阵哀嚎。它也知道自己的日子到头了!
“好好好!”当那头肥猪的前脚都迈出猪圈门时,屠夫连喊了三声好,意思是叫他的两个伙计死死的扯住猪尾巴、抓紧猪后脚。
屠夫的眼神开始左顾右盼的寻找那把约三十厘米长且锋利无比的尖刀,找到以后拿在手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它深深插进了那头可怜肥猪的喉咙,停留了几秒又拔了出来。看来这是个经验老道的屠夫,要是刚入行的屠夫可能还要插多几遍才能找准肥猪的咽喉要害,否则只能徒增它的痛苦。(可人非猪,孰知它之痛苦便为它之痛苦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