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套近乎的本领,使我特别佩服,只见她客客气气的对他说:“瞧您这话问的,没事我就不能上来看看阿姨么。”
就在这时,一位步履蹒跚,拄着拐杖的白发老人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您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红姐赶紧上前搀扶了一把。
“书记来啦,我吃饭了,谢谢你的关心!”面对答非所问的老人,红姐依旧关怀不尽。
这一切,侯博士都看在眼里,话儿却想在心里。
四个人坐在三房一厅的沙发上,两男两女,各说各语。
我看着凌乱的客厅,像刚刚被收拾过的一样,还有多处稿纸胡乱丢在地上。红姐应该多见不怪,反而是我第一次来他家,还会有点心理上的不适应。之前他邀请我一个人来,我以为自己真的会来,可惜没想到却是跟着领导来了,而且还是怀着不可告人的傻缺秘密而来。
“不好意思!”
又是令我惊讶的一句话,他轻声的向我道歉,“之前的那一个月,我没空接你电话,是我的不对,尽管我知道你想找我。”
“没事,也没什么大事,”我嘻嘻的笑着对他说,“主要还是想请教几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他说,“还是关于空间探测的吗?”
“差不多吧?”我说。
我看了看红姐,她已经起身准备将老奶奶扶回房间去,而且不一会就出来了。也是在这时,我看见了那个房门紧锁的小屋,底下门缝微微露出了几张稿纸边角,猜想应是他摆放G装具机的地方了,因为其他地方一目了然,没什么可隐藏的。
见我不说话了,他继续说:“那你说说吧,想问什么?”
我见红姐已来到了身边,不便多说,遂答道:“今天就不谈了,主任找你真的有事!”
没有坐下来的红姐,又移步到了阳台,果然侧斜里看到了他的房间窗台上挂着几件衣物,遂回头对他说:“我说大博士啊,你的衣服怎么有阳台不晒,非要挂在窗外呢!”
这时,我也站了起来,走到红姐身边,他也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是不是又有大领导过来视察啦,还是新闻媒体过来采访了。”他的话向来带有几分讥讽,“次次都搞什么‘坚壁清野’,无非劳民伤财,真好个‘为人民服务啊’!”
“您可别误会,还真没什么领导检查,”红姐试图掩盖过去,又怕他明天下来搞事,“是我走访的时候看见的,本来就不雅观啊,万一被风吹走了,岂不麻烦。您说是不是?大博士!”
“好了,好了,我收起来就是啦,啰里啰嗦。平时也没晒过,我见今天天气好就随手挂了出去。”他一脸不屑的说,继而又问道:“还有其他事吗?”
“没什么了,主要是我想上来看看你和阿姨来了,”红姐说,“别的就没什么了,还有就是小路打电话给你,怎么不接!”
“我没空,接什么接啊,”他的脸色立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而且接不接是我的事,轮不到梁主任你操心。”
发觉气氛开始不对起来,我赶紧示意红姐设法离开,于是打完最后的招呼,我和红姐便下楼去回话了。
翌日。
果然是大领导气派,下午调研时间还没到,上午就已有十几家地方媒体优先来到盘龙社区接待站,严阵以待。另一边,街区领导也早早聚集在盘龙苑的居民议事厅内,喝着普通矿泉水,紧张的商量着迎接书记的具体事宜。
而我,理所当然的被安排到了昨天的去处——盘龙苑7栋607房,在7楼驻守蹲点,仅用手机通讯与红姐保持实时沟通,一旦发现他下楼的异常情况,立即上报,应急处置。
“我被发现了!”
“什么情况?”
“他从8楼下楼刚好碰到了我!”
“不要慌张,保持镇定。”
“好的,我已经被他请进家里了!”
“按照正常走访,稳控监视对象。”
“收到!”
“保持通讯!”
“好的!”
当时静悄悄坐在7楼楼道的我,不时的往下看守607房门,却不知背后何时出现了他的身影,所以我只能说自己是刚从天台查看完绿植盆栽积水情况后下来的,内心猜想他是不是到楼上哪家串门去了,才会偶然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