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站在牧凉的身后,他还是不太习惯和很多陌生人接触,见肖奂对他笑,他也笑了一下。
肖父挽留不了牧凉正想叫自家夫人助阵呢,就见自家夫人牵着自家幼子过来,夫人脸上有些愁容。肖父不解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奂儿不是回来了么,怎地还这般不高兴呢?”
肖母扯着嘴角笑着:“没有不高兴,奂儿能回来我怎么会不高兴,只是...”肖母看着对自己一脸关切的丈夫,暗自叹了口气,继续道:“奂儿说要跟随道长修道,”肖母没有看肖父微蹙的眉头,而是看着牧凉询问道:“不知,道长是否愿意收幼子为徒呢?”
牧凉低头看着肖奂,肖奂仰着脸看着他,眼里有着分外的热衷和期待,问道:“你确定你要入道?”
肖奂扬起嘴角笑了,旋即慎重而庄严的点着头。他虽然只有十岁,但牧凉能感觉到他的认真。
“你们也同意?”牧凉问道肖奂的家人。
肖父一开始是愣住了,不过想起自家幼子的种种,又经历了这一场担惊受怕,肖奂能活着回来他就已经很满足了。此时见自家夫人的接受了,他便也跟着点头。
他们修道不仅仅只是修道而已,还得斩杀邪魔歪道。所以仅凭热衷是远远不够的,牧凉可不想给自己带个碍事的拖油瓶。他抬手将肖奂全身的骨骼摸了个遍,又盯着肖奂的眼神看了半晌,才沉吟道:“你要是真的如此热衷的话,我可以暂且带着你,如果坚持不下去也可以再送你回来。”
听着意思是同意了,肖奂眉开眼笑,头如捣蒜的点着。
执子呵呵的笑出了声,从牧凉的身后蹦跳了出来,拉着肖奂道:“这样我们又可以一起玩了。”
肖奂喜欢执子的天真烂漫,活波好动,他的笑容更甚了几分。
牧凉看着肖奂,肖奂眼里炙热和希翼不减分毫,看着也是十分向往修道之事。刚刚他查探一番,肖奂的身体骨骼都很好,往后只要多加操练,抗打对打都不成问题。他又犹热心此道,只要悉心教导,并且他自己刻苦学习,相信不日也能有所成就。
牧凉道:“我们此刻就要出发去别处,你是否还要准备什么?”
肖奂眉眼带着笑摇了摇头:“不需要什么的。”他知道修道之人,多半都是清修,并不需要带什么其他之物。
这事过于仓促,肖母很是不舍,紧紧的抓着肖奂的手:“就要走啊?”
肖席轻轻的拍了拍肖母的后背以示安慰。牧凉周身气质不凡,这是肖奂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自是可遇不可求,仓促也是难免的。
“那就请道长和小公子进府中坐坐吧,待夫人给犬子收拾几件衣物。可否?”肖父知道自家夫人舍不得幼子,也知夫人肯定是要交代一番的,想必是会耽误些时间。这道长以后怎么说也是自家儿子的师父,都在外面站半天了,此时还不请进去着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牧凉将事情屡一遍,邪祟被赤瞳压制住了,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他们要去找邪祟的身死之地,也不是一时半会急的来的。此时他要收徒,也不能直接赶鸭子上架,索性便缓缓吧,依言被肖父请了进去。
肖席和肖父陪牧凉聊了一番,知道了大概的情况。他们所在的城镇并没有道观和门派,对于修道之人虽早有耳闻但并不熟悉。从牧凉那里了解了情况,肖席和肖父才感觉到原来修道之人如此之多,甚是感慨自己儿子,幼弟也算是有些机遇,遇见了他这等高人。
肖母赶急赶忙的给肖奂收拾了行李,知道不能带太大包袱,以免累赘。就只给他收拾了两身换洗的衣服,在衣服里面又塞了不少的银票,就怕他在外日子过得太清苦,营养跟不上。想到了这里,肖母终于忍不住,两行清泪落下,哽咽的哭了起来。
在她身旁的儿媳妇刘氏,轻声安慰道:“娘,您来来回回哭了好几回了,可莫要哭坏了身子。等会奂儿看见了怕是要难过了。”
肖母身边的大丫头玟儿,递上肖母用惯了的方锦帕,也道:“夫人,擦擦吧,小少爷怕是不愿看到您这样。”
肖母接过方帕,擦了眼泪,吸了吸鼻子,深呼一口气。“奂儿从未离开过我身边,昨夜就已经将我吓了个半死,如今回家板凳还没坐热就又要远游了,你们说我一个做母亲的能不伤心吗?”
儿媳妇刘氏是肖母的娘家外甥女,自小就跟刘氏很是亲近,此时做了婆媳更是亲上加亲,关系也比之前要更加亲热了。她心疼的揽着肖母的肩头道:“我们都知道,只是怕您伤了身体。奂儿回来了,您既然要成就他,就应该让他放心的走。否则他要是怀着内疚走,您岂不是白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