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没听见算了,好话不说二遍。”
千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道谢给震惊的有些手足无措,堪比一个大招。“哦……行,知道了。那个什么……这药,你待会抽空给喝了吧,我……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说完也不看婴离,就走了。
待千瑜走远,婴离才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低声道:“这小子脸红什么啊?”
仰头将那怪味药露一饮而尽,随后便见他一张脸皱起,看着那空瓶子撇着嘴摇头道:“也就只有他能练出这种东西!”
☆、敌对
虔灵山洞内,万枯正躺在石床上,双眼紧闭,牙关紧咬,面容苍白而狰狞,豆大的冷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滴落,打湿了枕头。双手握拳,双脚止不住的来回伸屈,整个人不停地来回翻滚。如此痛苦却愣是隐忍不发出一丝声音。
那日上善在天上突然看见常青古灯光华一现,感觉不妙便立刻赶往巨凌峰,谁知等他到了的时候万枯已经中毒昏迷,身上还有些外伤看那伤口就知道是谁干的,情急之下就近上善将他带回了虔灵山。
看他伤势如此严重,上善将白衣圣手叫了来。
此时上善在旁边看着他这副样子连连叹气,对着旁边也是束手无策的白衣圣手问道:“他这毒当真无解?”
白衣圣手也是面色凝重,“我对毒的涉猎本就不多,这种毒更是第一次见,此毒是由五种毒合成,而我不论怎么解都只能解得其中四毒,而与另外一毒相克,这是个死循环,根本无解。”
“亏你还叫白衣圣手。”
“白衣圣手这称号可不是我自己起的,我有名字,我叫白芷。我本就是天庭里一个小医官而已,也不知何时是何人给我起了白衣圣手这么个名号,到现在为止大半个天庭的人都管我叫白衣圣手,有的人甚至见都没见过我,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白芷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半分得意,有得只是一贯的冰冷与不近人情。
看见他此时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上善又问道:“那就看着他这样,什么都不做?”
白芷又探了探万枯的脉搏和气息,道:“这毒对他性命并无害,也不入肺腑,七日之后便能自解。只是发作时疼痛难忍,估计那下毒之人只是想让他吃些苦头,并不是真想要他的性命。”
半日之后万枯才悠悠转醒,毒发之时的疼痛已经暂时压制住了,醒来看到上善,便问了句:“你怎么在这?”
“你先别问我,先想想你自己怎么在这。”
万枯捏了捏眉心,回想起来自己本是阻止婴离抢夺常青古灯才去了巨凌峰,后来婴离突然被人带走,夜里太暗,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知道他跳下巨凌峰不死,必定也不是一般人。
“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你在巨凌峰被人下了毒。我去的时候你已经昏倒,不省人事了。”
“那真是得多谢你了。”
上善皱眉,“你这毒我找人看过了,没什么大碍,七日之后便会自行消解,只是这期间会有数次发作,你将会痛苦不堪。说起来你倒是不似从前谨慎了,对你下毒竟这么容易。”
“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会另有他人突然闯入巨凌峰。”
“哦?”上善惊讶,“那这么说下毒之人不是婴离?”
“自然不是。婴离他虽本是毒蛇一条,但是他不善使毒,只要不咬我便不能释放毒液。”万枯说着,起身就要朝外走。上善拦住问道:“你要上哪去?”
万枯脚步并没有停下,“还能去哪,去守灯了。你请自便吧。”
“你给我站住!”上善快步走到万枯面前,“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你这毒七天方能完全消解,现在你随时都有可能毒性发作。那盏灯你等几日去守也不迟,它可没那么容易被盗走。”
万枯挥开上善,“我一刻也等不了。他随时都有可能再去巨凌峰,我必须拦着他。”
行至洞口时,忽然听见身后的上善说道:“你根本就不是为了灯。”
“我当然是。”万枯手握成拳,“我身为常青古灯守护神,看护他守护他是我的职责。”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虔灵山。
万枯一人来至巨凌峰顶,盘膝而坐,双手略微施法,便可见一架长琴渐渐出现在他手中,万枯将长琴横置于腿上,轻弹慢抚,方能让自己宁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