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轻把纸鸢递给那人,那人有些木然地看着卫轻,也不去接。
卫轻把风筝又往前递了些,说道:“你拿着这个,待会我跑到那得时候你就松开手。”
那人别别扭扭地结果纸鸢,双手生硬地抓着蝴蝶翅膀,卫轻把线放了放,开始朝前跑,刚跑了几步发现那人已经松手了,没飞起来。
卫轻重新返回去,捡起纸鸢重新递给卫轻,说道:“你松手松的有点早了,这次稍微晚一点再松手。”
卫轻重新朝前奔跑跑了老远一回头纸鸢还在那人手里被牢牢地握着,卫轻想大声告诉他松开手,刚张开了嘴却发现他还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又悻悻地闭上了嘴,卫轻无力地叹了口气,又返回去,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就这么喜欢这花蝴蝶舍不得松手?”
那人一皱眉,说道:“你不是说叫我晚一点松手吗?”
卫轻好笑又无奈道:“先不管这些了,我都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想叫你都不知该怎么称呼你。”
那人脸色当即有些僵硬,在心里稍稍挣扎了一番后才开口答道:“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那……我给你取一个可好?。”
“叫什么?”
“嗯……秦风怎么样?”
“秦风?”
“嗯,秦是我娘的姓,风是因为我见到你就总能想到清风徐徐。”
“呵,好名字。那你的名字呢?”
“卫轻。”
卫、情……
秦风默默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第三次纸鸢终于飞起来了,卫轻望着在天上飞翔的蝴蝶纸鸢,笑得一脸灿烂。秦风偷偷看着卫轻的笑脸,看着看着心里竟生出一丝温暖来。不知是不是这春天温暖的风吹到了秦风心里。
两人一直玩耍到天色渐暗,不想回家便就近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到了傍晚风稍微凉了些,正好吹干了白天身上出的汗。
卫轻觉得秦风总是没什么表情冷着一张脸,不只是天生就如此还是因为不开心,于是卫轻便
讲了好些个笑话给秦风,卫轻自己讲得时候一直嘻嘻哈哈的笑得合不拢嘴,秦风却还是板着一张脸。
卫轻看他这样子也不气,反而觉得更加好笑,笑个不停。
秦风看着眼前这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也被他传染的笑了出来。
这下,卫轻不笑了。
这以后,秦风总是有事没事隔三差五便来找卫轻,有时他们俩会相约一起出去,又时躲在屋顶上谈天说地,两个人相互熟悉,相互依赖。
有一天秦风和卫轻两个人在聊天,秦风问道:“我看外面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人都娶妻生子了,你呢?”
“怎么我都不急你倒是替我急上了?”
“你不想么?”
卫轻看了秦风一眼,道:“我想呀,我怎么不想,温香软玉的小姑娘抱在怀里喜欢死了,再生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人生无憾了。”
秦风轻笑一声,说道:“呵,姑娘倒是好,娃娃有什么可稀罕的。”
卫轻玩味地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秦风看了卫轻一眼,沉思道:“素净,不妖艳的。”
“你倒是挺挑。”
“别说我了,你看看你自己这副样子,何时才能娶上媳妇。”
“我怎么了?”
秦风打趣说道:“你们家里是做布匹生意的,为何你身上的衣裳却看不出有一丝贵气,也未免太素了些。”
卫轻低头审视了一遍自己身上的衣裳,满不在意地说道:“一件衣裳而已,要那么贵气做什么?”
秦风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恨你爹么?”
“我爹?恨他做什么?”
“他对你不是不好么?”
“可是他从来也没冻着我或是饿着我,我也好好的长到现在了。其实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总是心怀怨恨的人活着很累。”
“嗯。”
跟卫轻交往时间长了,以至于秦风都已经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一日,卫宅二房和三房不知因为点什么事,在院子里吵起来了,就二房那嗓门,站到外面街上都得堵耳朵,更别说正在房里小憩的卫轻了,生生被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