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顺着闻了几下,方浸了冷水这会愈加浓郁起来,勾得这邹郎君心魂荡漾,闻了又闻。
那些个婢子见此低头退下,只剩他二人在这房里。
阿惠道:“兴许是沾了什么罢?就变成这模样了,洗也洗不掉。”
她抬眉含笑望着邹郎君:“您再闻闻我可骗你没?这闻着不好?”
“好,自然是好。”
邹郎君笑道,俯首埋于她肩窝,道:“本想叫你即刻家去,可却这一闻却是不想了,不若你留个几日,待我闻厌了再回罢。”
“真的?”阿惠心里一动,压着声音道:“奴不走,只要郎君一刻没厌了奴,郎君怎样都可。”
“哦?”
邹郎君不当回事,叫了人来给阿惠送换洗的衣裳。
如此阿惠便在邹家住下了,到真应了邹郎君的话,只要他不开口,阿惠便能在这长久住下去。
东娘子来寻,说阿惠日日叨扰了,是他们的罪过,不敢如此放任了人一住便是好几日。可也不知阿惠怎么搪塞过去,偏是不回去,东娘子次次来次次空手而归,真娘见了觉得这做阿姐的可怜,倒像是她也有个不省心的兄长。
这些时日真娘懒怠在家中待,春雨下得叫人烦闷,书也看不大进,因此叫人拉了车到外头去,道:“来了这么久到还未好好看过,待走了必是不回来了,不若趁此外头走走瞧瞧。”
这日方散了云,走不多时却又下起了雨,田埂早被下得处处泥泞,一时车轮陷进去怎么也拔不出来。
马夫及带来的一名仆役都下了车抬轮子,只是这坑实在深,一时半会弄不出来,奶娘和贴身婢子皆下了车也一道帮忙,不巧天上打了雷,劈在不远处的树上,火光冲天竟是将一颗树劈烧了,马儿受了惊吓,嘶鸣撅蹄子,真娘也因此磕到了车壁上,马夫忙安抚马儿,防止乱窜,免得捅出篓子祸端,婢子奶娘又忙去瞧真娘哪里伤了。
只剩仆役一人要把轮子解救出来,又是一道响雷,车夫忙拽着绳,竭力保持着镇定。
奶娘撑了伞,婢子扶了真娘下来,“这又是雷又是雨的,这马还老是受惊,我看该是找个附近的人给点银子帮忙才是。”
“哪里有人来?这么大的雨,都家去了。”
婢子跺脚:“那您说这可怎么办?就让娘子冒雨回去么?这要走到什么时候?”
“你这小丫头,我又没说让娘子在这干等!”
二人争执起来,那仆役突然指着雨里道:“那是不是有两个人?”
仆役忙招手,待那二人走进了,婢子惊讶道:“小郎君?”
阿雪也认出这些人来,惊讶万分,刘哥问是谁?
是陆照阳的熟人。阿雪道,并不明说是邹家的。
“娘子怎么到了这来?”
真娘道:“车子陷进泥里了走不了。你又怎么在这?”
“我陪刘哥在湖边捉鱼,不巧突然下雨,这离我家近,就一道回去暂避过这阵。”
阿雪看了那车道:“我和刘哥来帮忙罢。”
真娘瞥了眼阿雪光光的脚,叹气道:“又作死了,瞧你瘦弱的,我还怕你淋了雨就生病,暂且搁这算了,待雨停了,看看怎么样,不好便不要了。”
“可……”阿雪心道这车还新得很呢。
刘哥低声劝他:“好了,你也别往自个身上揽事,这马车一看就沉,现在又下雨,就我们几个根本不好办,还不如赶紧家去避避雨来得实在。”
阿雪道也好,便邀请真娘他们到家里坐坐,真娘笑道:“这要是陆郎君晓得怕是要生气。”
“只要不是邹郎君,如若是他就只能在院子坐了。”
“如此到是沾了你的光。”
一行人往了阿雪家去,真娘也不去屋里,因那是主人家私密的地,不能贸贸然进去,便说只在厨房小歇个片刻。
阿雪忙着给每个人倒热水,“家里也没什么茶,只能喝水了。”
真娘捧着热水,抿了一口,才觉得心里暖和,好了不少:“到是许久未见你了,气色比起冬日来好了不少。”
她哪里知道这二人的甜蜜日子,阿雪低头一笑,显出不一样的模样来,有些念想了,“我回来后跑跑跳跳的,自然是身体强了些,我见您这气色有些差,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