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惠见他实在不收,绷紧着身怕得跟个什么一般,果真是没见过世面的,这点便吓得失神了,日后可有他好受的!
“既如此,我也不逼你,你收下这个我就走!”
“行罢。”阿雪想了想接过那食盒,却不想碰到阿惠的衣袖,连忙撒了回去。
阿惠脸色一黑,刚想作了以前模样泼辣骂道,却又转了脸,如今还指望着他呢,千万不可骂没了。
好容易人走了,阿雪忙松一口气,趴在篱笆边看了几遍这人是不会杀个回马枪了,立马拎了食盒,将那些糕点扔到了屋后一片废草,一点也不敢沾,过后又连连回头,生怕被人瞧见,生平作了这样一件坏事,头次既新鲜又害怕,跑进屋里好久才平复下来。
此事隐去不说,陆照阳也不晓得。
到是后来听说了,原来这阿惠在家找阿雪,算准了陆照阳不在,直冲冲往着阿雪,连酒肆也不放过,阿雪做了噩梦,梦里都是阿惠提刀砍他的,哪曾想失了算,才下了铺子阿惠便等着了。
阿惠上前来,这么多人眼瞧着连手都勾上了,凭他后头怎么甩开,已是心里不约而同有了成算,原是这般回事。
阿雪气得脸也红,心也涨,谁知这阿惠是什么疯,吓得够呛。
刘哥护着阿雪,瞪眼唬道:“我可警告你,少在这干这些没脸没皮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呢!你那些龌龊事干了也不心虚!还敢在咱们面前晃悠,你再来我第一个揍你!”
“要你这般护着?”阿惠瞥了两眼,见两面的人指指点点,真是此般成效,再过几日,炖炖这火候,便是成了!也不多看两眼,抬着下巴极轻蔑地走了。
刘哥挠头不思其解:“这是被我吓跑了?”
阿雪垂头想道这阿惠还会来的。
可他等不来阿惠却等到了陆照阳,一个人在家等着呢,阿雪连个地都没得逃,便被圈住了,直逼他将近日的事说出来。
阿雪闭着嘴偏是不说,心道难道要讲出来自个如何被个小女郎轻薄吓得噩梦连连么?想也是羞煞了人,更有叫了别人碰擦了,虽说了不是自愿,却是心里有了嘀咕,叫了他听到,可不知怎么气了。
陆照阳自是有办法磨他,打从以前阿雪便没赢过,哪次不是哭着讨饶,这次也是,哭得眼都涨了,一抽一抽的,是伤心的又是他作弄痒的,含了一包的泪,屈服了,认输地说了那些事。
陆照阳面色变了三番,最后竟是笑起来,等着阿雪裹着他一道进了被窝睡了,至了清晨,阿雪未起,陆照阳已敲了东娘子家的门。
他涵养了一晚,到第二日才发作,怕吓到阿雪见了这穆冬尖刻模样,当着东娘子及其阿爹面将阿惠所言所行如何轻浮历数干净,这阿爹一面气得发抖一面是恨陆照阳如何说了这些事,往日里可没少帮衬他!
阿爹拿话压人,明白到明白,不怪了人上门讨理,可这陆照阳受了他恩惠,便不该这么做!硬是道这一巴掌拍不出响声,二娘虽然不好,但也是有了婚约,难保不是有了什么才做了这事!
陆照阳只冷笑瞧了他满目愁容白发,怎么维护如斯颜面,却不知这颜面早在这春来发枝,随风而来的青虫嘴里吃掉了。
东娘子追了出去,他阿爹糊涂,半辈子都放不下一个面子,才胡言乱语了,求陆照阳这事便烂在肚子里,留了阿惠一条生路,陆照阳看了一处便觉今日天气不好:“娘子不必求我,这是家事,我一外人如何言说。”
东娘子愧不敢言,定定站了半晌,满腹心事,不想才回去里头闹开了,还有阿钟跟着裹乱,大约是偷听了话,要打阿惠说她是个坏人,是书里的狐狸精,不准她勾`引小兄长。
阿惠又不是吃素的,到底年纪长,趁此机会将阿钟一顿揍,而阿爹袒护阿钟,追着阿惠又踹又骂,阿钟见有了撑腰,更是专往阿惠肚子上揍。
一阵一阵的乱,东娘子眼前一迷花,一口气闷上来晕了过去。
奶娘叫了声娘子,阿钟也跟着叫了声姐姐,阿惠转身趁着都围在东娘子身边一溜烟跑了。
跑回了房里翻箱倒柜翻出一瓶药来,是早前跟那游方铃医买的,此药能令人昏迷,醒来后不知迷踪,阿惠手握迷药,不想能用了来,如今已是不能等了,暗恨陆照阳戳穿好事,但转念一想他找上门来又如何?难道自个便没了计策了?
如此待至了夜深,家中人歇息了,阿惠偷跑了出来,一路来至陆照阳家,翻身进了院子,她有一根吹管,将这二人迷了,便有了机会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