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_作者:童庭(169)

2019-03-05 童庭

  此刻他是泡在水里,钳住嘴,被下了咒要说实话的人。

  不知他的话也是像另一道咒,一记亲吻,将陆照阳的脊背弄弯折了,世上花听人,不知人也听花。

  想阿雪进去了没,想那水温正好,想恰恰一条唇边的水线,忍不住却是又一桶的井水,不想花要见人,不怕体温将他烧化成了水。

  无论是想了什么,陆照阳压低了声音,只问一句足够:“到我身前来。”

  【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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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

  少时陆照阳,三两好友,牵马,若要去游水,必先奔至都城南坊酒家,那有位当垆女,卖得一手好酒,一日只卖丁点,别的再不卖了,挂了牌子只叫人明日再来。

  若人来问,说你这生意上门来,给你送钱,怎么还不卖了?

  当垆女道:“奴这酒不是拿来吃的,而是拿来品的,一日只吃那些微,微微醺然,才是品了酒之妙,自然不卖你们作纵酒寻乐的。”

  “那你这秒又是何?”

  当垆女摇头不语,依旧挂了牌子走了。

  这坊市的话不知怎么一日传进了陆照阳耳朵里,从微末市井跨过亭亭台台落在这朱门上。

  陆照阳道妙,便也来尝尝,此后便只买她家的酒。

  游过一两回,不擦衣,不沥干,只爬了上岸,抓起酒仰头吃了,往那草滩上一倒,便闭上眼睡了,像湿漉漉的一条鱼。

  酒气袭人,来至他梦中,云天相倒,溪河冻尾,粉黄开绽,裂冰传月。

  一会——梦醒了。

  他已少吃酒了,只这夜略吃了些。

  他撑在石头上,不停拨弄阿雪的发,神色懒懒如东风过,连片叶子也不愿舍了气力弄起来。

  阿雪游水累了,又尝了些酒,觉得辣喉,微咪了一口便不愿再试了,他实在拨动不了手脚,上了石头后,晕晕旋旋发作,原是那一口叫他发作,拿月亮当了那萤火虫,自知不胜酒力,卧在石头上片刻,晕晕眼神,酣睡了些。

  吵醒他的是陆照阳轻浪之举,拿了他脚比作大小,呵了一心的痒,他模模糊糊红红散散看人,是看不真切的,只见了陆照阳对他笑,便也笑起来,问这人:“你拿我的脚做什么?”

  这人道:“自然是喜欢。”

  “行罢。”阿雪说了两个字,便有些困,不再管他,略侧过了身,任他把玩了。

  陆照阳握了一团冷玉,自是爱不释手,看是柔弱无骨,却是支撑一个人,上头白,却又有痕,人们自来便不喜,只要有痕这般物什便是再名贵,也只能落得一文不值的下场,可正因为如此,如当垆女的酒,凭了一句真假未知的话,他也是凭心爱极了,他亲了又亲,正把它们亲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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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

  花焉了,才摘下一晚,便因燥烈暑气卷曲了花瓣,第二日一早起来,再看不出本来的样子,阿雪为此失落了好些天,说再也不摘那些花花草草的了,就让它们在枝头上,别让我们摘了去。

  陆照阳本想是一朵路边的野花罢了,这花是拔了头筹,落在阿雪头发上才这般独特,而并非花朵本身,阿雪却是爱重,他便也不说再摘一朵的事了。

  此后不知是因见了那花萎的情形,记得深刻,阿雪便注意起两道旁的花草植株,不晓得是天然长得还是前人栽的。

  刘哥说这热烘烘的天,连这些花啊草啊的,都要黄了,仔细一瞧,有些伏在地上,已是热死了。

  刘哥扇着风,眨下眼都觉得闷泪,一身的湿汗,直快要把人溺死了,“这该有个湖多好,不要多大,就容得下我一个人,跳下去,多凉快!这狗天气,不下雨还这般大太阳。”

  一会使劲扇风,对着阿雪道:“别蹲那了,你看把你脸晒的,可别晒晕了。”

  “这些还能救得活么?”

  阿雪问,刘哥早已热得不行,哪有功夫废话,只说这些都死了,死了还能活?除非你是什么神仙,吹口仙气就活了。

  “诶,赶紧回去了。”刘哥招呼他往回走。

  日头愈发烈,也难熬,往年还能偷得半日闲功夫,睡个觉或是去哪边吃点酒吃些东西,也算过的舒爽,若是下了雨,更是能望着雨说上一日的话,连活也是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