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牙疼似的惋惜,也不知是扔到哪,能不能也叫他沾沾光,偷偷带了回去,也看看宫里的宝贝是个什么样。
正想着,阳城便问他叫他猜猜到这来的原因。
这下又慌了,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这长公主为何来这,总不会是中了邪,突发奇想便来了罢?
“下官实在蠢笨,哪里猜得出殿下您的事呢,还请您的示下,为下官解惑。”
“不过是路上道听途说,说来也巧,偏让本宫听见什么神女,心下便有些好奇,你说一个什么名堂都没有的老妇却是人人口中神的女儿,救苦救难的菩萨,我听了倒觉得好笑,何时也叫这般人出风头了?因此听到你折子上不成,便想出这个法子,亲派了人请她祈雨,解了这危难,想是她真有什么本事,越了母后皇兄去,你们人人都爱戴敬重的?”
“这……这!”县长一听赶紧明志,“殿下您这是误会了!是近日这些村民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说不下雨还死了人,要讨个说法,可下官这又管不了老天爷,哪里知道这是怎么了!便只好出此下策,暂且堵住他们的嘴,万没有别的心思啊——!”
他伏地磕头,又指着天发誓,若有二心便天打雷劈!
阳城被吵得头疼,叫他滚边去,县长即刻滚到角落里不敢出声。
“本宫听闻邹家也在这,也是许久未见,正挂念他家,就不劳烦你和你的那些人了,至于那神女祈雨,也是大事马虎不得,一则见识见识这神女神通力,可是真的,若是假的,诓骗了本朝子民,扰乱民心,我可要依律处置;二则我既为本朝公主,既然有干旱之势,也该尽点绵泽之力,一个是神的女儿,一个公主,上天也该看着面子降下雨,你说是也不是?”
“是,是。”
县长猛擦汗。
这时外头来人说是邹家娘子及其仆从现候在外头,等长公主示下。
阳城抬手,传话进来。
原是车队行至城门外,便派了人先行入城带了长公主令牌,通知邹家速速迎长公主入城。不想邹家还未来,县长也得了消息,来得还快些。
既等来了人,阳城起身,以她为首,玉然与其他几位婢子随行,后有小丫头,或捧壶、捧杯、捧帕子、捧瓜。
真娘已等候在外,阳城亲密携了她手道:“许久不见了,十分念想,说来这也山清水秀的,如何倒还憔悴了?你兄长倒也舍得,自个不来偏叫了你来。”
真娘垂眉回道:“许是天热,身子有些不适。兄长几日前便游玩去了,还没回家,家中便交与我来照料。”
“你兄长还是这般,也该是时候找个贵家娘子娶了,好好管管。”
真娘道:“兄长顽劣,哪里能让他去糟蹋人呢。”
一行人来至车架前,阳城却不上车,相反夺了随从的马翻身而上,“马车里坐闷了,正巧入城,看看这景色。”
话毕疾奔而去,身后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一个个吃着灰土,模样狼狈地跑在后头。
早先因放了话,街上空无一人,又有人县衙的人把守,男女老少只听是阳城长公主来,便想着能一睹风采,也见识见识这天家的女儿是何种模样,若能学得一两样皮毛,可不就比常人平白高出一截?
因此哪怕无法出门,也挤挤挨挨从窗缝,门后,一张张眼睛不舍得眨一下,不料这娇娘子不在车里,却骑着骄壮健马,像一阵风似的过了。
众人面面相觑,只见后头乌泱泱拼命追赶着阳城长公主,分明有骑着马的随从,却不敢超出一点半点。
一阵余尘许久才散,众人一睹芳姿的愿望落了空,别说是片衣角,到有种不过是被蚊子一下叮咬,瞬乎大梦醒来,黄粱一觉,犹有不绝。
自欺欺人便是这般由来,哪怕衣角未见,也能说出这漂亮的衣裳绣了好看的花,裙上绣了比翼的飞鸟,策马而过时是一阵冷香,冷香是添了几味也都说了出来。
却又被说咱们连个人影都没望清,就一骑而去了,偏你眼睛尖,往了个全?骂道献媚,睁眼瞎!
这一通骂完了,可回至了家中,嘀咕起来,耐不住想兴许是真有一些对的也未可知,毕竟自个是真没看到,也不能说别的人未看见。安慰了一阵,哪怕面上仍是些多不屑,凭一副“看你能说至什么去!”作着唯我清醒的模样,但那话可却实打实地记在心里,只待阳城长公主走了攒钱依样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