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阳暗自轻声埋怨春雪,春雪有些委屈道:“这我又如何知道那些药粉沾了水没以前好用了呢?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从南边过来,那下个不停的雨,能有个地方避雨便以不错了,我哪知道哪个沾了水哪个没沾过呢?还好没往那发了涝的地方去,不然全淹死了!况且这也不是迷倒了他们一段时间,总归我们将奶奶藏起来了,他们也找不到,时间一长,他们还等着祈雨,自然不管咱们了。”
春雪继续道:“说来我至今想不通,以前都是别人请了我们来,我们才去的,可这次人家也没找我们,奶奶自个要来,而且都像是好像要到这做什么一般,提前到了这,像有什么事,又不与咱们说,到了这一说要我们带那个小郎君来,可我见着又不是旧相识,这二又说等贵客,贵客来了却说这雨求不了?你说怪不怪?他们又不是真心要祈雨,奶奶随便做个样子便可,如何还说这样的话?”
春阳又如何不觉得奇怪,可又信奶奶这般做自有一番道理,不像春雪什么都要弄明白,自个却是活得糊涂些,因此劝道:“奶奶有她自个的理由,不告诉我们又如何了?难道说了我们就明白了?咱们啊自个心里有数,揣心里,左右奶奶这辈子从未撒谎,行得正坐得也正,待这的事完了,咱们去往好的地方去。”
春雪轻哼一声,嘀咕道:“这也正奇怪,一半涝死,一半干死,应当来个龙王爷,吹一口,将涝死的雨往着吹吹。”
“行了,你安静些。”春阳道,同时往外看去,见那些人已从附近散去,心中一喜,招呼春雪出来。
春雪得意道:“看来那些蠢货这辈子也找不到咱们了,走,咱们去找奶奶去。”
才走几步,不料衙役们突然冒了出来,团团将二人围住,春雪见此不妙,推了一把春阳叫人快走,春阳不敢不听,一溜烟跑了,再不舍地回头,春雪已被他们捉住。
他们只带了春雪回来,却是不见神女,无论怎么问,春雪头一偏,宁愿直挺挺跪着,也不泄露一字。
县长大怒,威胁她若再不说便要动刑了,“若一动刑,是你想叫停都停不了了,到时可是什么人样也无,兴许你这条小命都还不够折腾!念你年纪小,还是老实些为好,乖乖说出那老婆妇的下落,免得皮肉之苦!”
他打眼色,下属见此立马挥手,让人将蒙尘的刑具一一拿上来,详细与春雪说了,碎筋断骨,刮面刮皮,将个小娘子吓得面色苍白。
县长脸上浮现得色,再问可是要说。
不想春雪见了这些,真个不怕死般,倔着脸道:“哼!我是不会同你们这些人说的!你们也不是要真心祈雨,何必抓着我奶奶不放!有这闲工夫,早找到下家了!堵住外头村民的悠悠之口!我看你小肚鸡肠,分明我奶奶什么也没做错,不能就是不能,还能骗你!”
“你这小丫头敢跟我这般说话!那老婆妇还不是骗子?我难道还不能治她罪了!好好好——你既不说,也不怕这些,想必也是不怕死了,将你关进暗无天日的牢里,没水没饭,也无人跟你说话,你伶牙俐齿便跟老鼠吵去罢!”县长一拍桌,大喊左右,左右上前立刻将春雪带了下去。
抓住了春雪,却独独没有捉到神女,仍派了人继续寻,包括逃走了的春阳,想来那春雪与这春阳关系好,到时拿了春阳去威胁春雪,说不定便能问出下落。
而几日过去,阳城长公主那却一直没消息,也不知什么情况,连邹家也没任何动静,这县长先是惶恐等了两日,到了第三日坐立不安,便带了人,来至邹家,说要给长公主请安,实则是亲身上去试探情况,盼着她将神女的事忘了。
可这日却是长公主不见,邹家也没能进去,打探不得任何消息,这县长更是不安,回去后拉了肚子,诶哟诶哟叫个不停,急得家中的侍妾以为是得了什么重病,吓得六神无主,攥紧帕子哭道:“夫君若去了,奴这辈子可怎么办!”。
阳城长公主可不知这县长陷入腹泻之苦,入主邹家也不过一时兴起,不过尔尔关系,她还记着这邹家老不死的作诗讽刺母后,依她而言母后该是一剑斩了那老不死,叫邹家知道厉害,而不是笑笑过去,还活着逍遥!
真娘提着心,派人将邹郎君一行叫回来,更有一桩跳突心事未解,面上略显得浮躁些,阳城便问她可是不欢迎自个。
真娘尴尬笑道:“哪里,殿下若要来,岂有不让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