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然拉拉阳城,暗自提醒咬牙切齿的她,说这傅戴林过来了。
“怕什么!现今母后连陆家,马家都收拾的了,待时机一到,你看他们傅家还多威风!”
阳城不听劝,迎面朝着傅戴林走去,心中怨气未消,将傅戴林作了透明人越了过去。
不想傅戴林叫住了阳城,尽了礼数,阳城不得不胡乱叫了声,连身也不摆一个姿态。
傅戴林也不恼,面上也从来冷淡得很,柳白月面上也不大显,只是比傅戴林会笑,这二人放一起,便是这傅戴林是个什么神仙人物,也多是选柳白月得多,比起傅戴林,柳白月更讨人喜欢。
阳城本以为这般便好,转身想走,傅戴林却是极力想讨好她的一般,听来像是要与阳城拉亲近,说起了小时阳城叫傅戴林叔父的事,他不会说话,更不会讨好人,学得来朝堂,却学不来这些个平常,说这事不过是因为只有这件能说,大约这也是他不讨人喜欢,尤其是太后的喜欢。
阳城自然听着刺耳,心道你傅戴林算我哪门子叔父,更觉恶心,“我小时不懂事,不知道什么是亲什么是疏,只以为常来找我母后的便是什么亲近的人,后来知道了,尤其是这一年,更是想明白了,我堂堂阳城长公主,父皇亲封,哪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叔父,要真说起来,我倒没叔父,可却有个不在这,很远的傻子弟弟呢!”
傅戴林露出尴尬的神色,好一个男儿郎,在阳城面前丢尽了颜面,更不知笑笑遮掩,阳城朝他翻了个白眼,傅戴林也未说什么。
什么缘故他心底极为清楚,才对阳城如此宽容。
阳城一见了太后便抱怨在门口遇见了傅戴林,像是什么晦气东西,说个不停,她不累太后也听得不耐烦了,“好了,不过是个傅戴林罢了,你倒嚼了半天说个没完了,不嫌烦?”
阳城当即闭嘴,不敢言语,说知错了,“可是我一想到他是个奸邪小人,害母后委曲求全,现今还要跟他周旋,甩脱不开,就觉得心里不忿,真想一个□□将他毒死算了!”
“你既然觉得不忿,何苦来哉到我面前说,是找我不痛快呢?”太后冷笑,“毒死他?你倒去啊,整日说话不过脑子,你别看他以前如何,现在宫内禁军,一半军权都在他手上,不然你以为当初傅家为何帮我?”
“那也是他先看中的母后美貌,这才有的歪心思,况且他既然迷恋母后,母后早该当初上位后趁机夺了这禁军兵权,也不用到了今天,还要仰仗他家的势力,看着呼风唤雨的风光,实则根本就是提线木偶!”
太后捏着额角,叫她闭嘴,阳城闭上嘴,知道怕了,连话也不敢说。
太后挥手叫阳城下去,没事别进宫烦她,阳城还要再说,太后已叫了人送,阳城没法,只好咽下未说的请求,带着玉然打道回府。
自然,这夜驸马仍旧未归,说是仍在府衙,审问三家犯人。
阳城在家中发脾气,撕东西:“就一个陆婠娘没抓到而已,何必追着不放!她既然没了娘家又没了夫家,就是逃了还能报仇不成?”
“玉然!”阳城吼道,“你去府衙,就说我的命令,说我身子不大好,想驸马了,叫驸马回来看看!”
玉然踌躇道:“可是,这是太后吩咐的差事,贸贸然请了回来,太后会不会怪罪殿下误了政事?”
“你——!”阳城压着气,将嘴唇咬出血,哑口无言,只好又生了一阵闷气,捶打床褥枕头等物。
玉然见此怕她气坏身子,忙道:“横竖也就这些天了,驸马定会忙完了回来,再过几月,殿下连孩子都有了,到时想要什么没有?何苦动这些气!”
阳城憋了气,冷静了下来,吩咐厨房给驸马做羹汤,交由玉然送去,玉然松了口气。
又过几日,一些事尘埃落定,驸马是半夜里头回来的,谁也没惊动,阳城本该立马惊醒,却不想这些日子里真是身子不适,精力也不济,睡得比往日沉,只有玉然醒了察觉,柳白月不让她叫醒阳城,说会睡书房。
玉然心想殿下左盼右盼的,总算将人盼了回来,这醒来一看人突然在身边,怎么不会高兴?
玉然护主,自是道着让驸马留下与殿下安寝的意思。
柳白月思索片刻便点头同意了,玉然上前替驸马更衣,阳城善妒,但凡能亲自动手的料理的事,决不让第二人碰到柳白月,也就一个玉然还算能忍受,可也次数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