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皎立时说包在他身上。
廖缃对白栩道:“白公子会南梁话,会武,对南梁也有一定熟悉,每天就请多到南梁市井茶楼等地搜集信息,不论是涉及政治经济还是街头巷尾传闻,都记下来,提交给王爷供参考,这是非常重要的讯息来源,白公子就多辛苦了。”
白栩答应。
廖缃说:“我是魏国官员,做这些外出搜集情报的事不合适,我负责在家整理大家提交的信息,做出南梁官员的亲属关系图、南梁政治军事治理结构图,南梁农林水利城市山川图。所以请陶公子明天先带我去文渊阁,只说给你挑书,我借机看有用的内容着手整理。”
简意道:“这个好,你有心了,也够你一累的。我一想就头疼。”
廖缃微笑道:“我做这个还好,一想简公子要做的事才会头疼。”
众人都笑了。
陶挚道:“真是辛苦众位兄长了,谢谢了!”
他行礼,众人都起身回礼。宗韶让大家坐,道:“我们是亲人一样的好朋友,在南梁求生,缺少谁都不行,大家齐心协力,彼此包容相助,保全性命,过好日子。以后每晚大家在此一聚,各抒己见,言无不尽,协商探讨,便一句话能帮到陶挚也是帮我们自己,无要事不得缺席。”
众人遵命告辞,宗泓与简意却都留下没走,彼此看着,简意说:“你先说。”
宗泓无奈道:“我要单独和清徽说。”
简意道:“王爷都听不得?”
宗泓不耐烦道:“王爷当然听得,你听不得!”
简意笑了:“宗公子就不明白了,王爷能听得,我就能听得。实话告诉你,我不单和王爷自小一起长大,和陶小弟也是自小的交情,他读的书,就是我读的。我们每天做一样的功课。你能比得?”
宗韶笑对简意道:“你别搅了,先出去,一会儿再来。”
简意道:“他想说什么我能不知道吗?不就是想让陶小弟认他的儿子为儿子,捡个王爷或者说捡个梁国继承人当当?”
☆、什么样的你都是最好的
宗泓沉了脸。
简意道:“我说你趁早省省这个心,陶小弟自己这皇子的来历尚不能让人信服,再添上个假儿子,你是嫌他认亲认得太顺了,扯着衣袖把他抻下来?”
陶挚问宗泓:“泓哥是这个意思吗?”
宗泓“嗯”了一声道:“除了我、你,这事没人能查。何况话已经说出去了,就只能坚持下去,一口咬定。”
“你让他对梁帝说谎,那是欺君,你想害他,还赔上你儿子?赌的也太大了吧?”简意道。
宗泓冷睨他:“你怎知璞儿不是清徽的儿子?”
简意愣了,瞪眼道:“他三月才离开宫,你儿子那时候都在娘肚子里仨月了。”
宗泓再冷笑看他。
简意惊了,看陶挚:“小挚,不会吧?”
陶挚对宗泓道:“安娘——”
“她也不是每一时都在你身边。她要做饭洗衣,那时你都是一个人。”
“孩子母亲是谁,我怎么认识的?不能败坏嫂子声誉。”
宗泓叹道:“我为什么到南梁来?就是为了璞儿。他姓宗,这辈子就没出路。你如今是梁国皇子,领养了魏国皇孙,梁帝能容他?”
陶挚沉吟,“那孩子母亲是谁?”
“教坊歌女,不知名姓,孩子生下来母亲便死了,托人把孩子送来,我帮你带着,我妻亡故,孩子无人照顾,所以追上你。我离京时把宅中仆人都遣散了,锁门闭户,无可查证。就算查到仆人,也无法知道我带来的孩子是你的还是我的。”
陶挚想了一想道:“我在教坊时曾特别喜欢听一个歌女唱《采薇》,声音微哑低沉,极有韵味,我为了听她的歌曾穿了安娘衣服化作女子混进女部。你不再来找我后,我寂寞,有时会在安娘做饭的时候化装出去玩,安娘知道我闷得难受,我也答应了她不出教坊,我听这个歌女唱歌的事安娘都知晓。”
宗泓拍手:“好,就是这个采薇。”
陶挚还在想,宗泓深施一礼拜谢,陶挚忙拦住他。
宗泓走了。简意近前来问陶挚:“你真是梁帝儿子?我觉得不对劲,别有什么阴谋。”
宗韶轻声道:“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