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晨舒其实什么也不干,就是想到处走走,总觉得自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但是实在是想不起来,最后想来想去,才发现一个问题。
五只丢了。
很快方括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然后游晨舒对方括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唱一和的将幸余送回了太子私宅,就开启了满京城找猫之路。
要是人的话,他们两完全可以用寻音,只是这猫他们还从来没有试过。
第二天清晨,幸余这一夜没有做梦,睡的很死,就连现在醒过来都没睁眼就从床上爬起。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好,用手拍着还有点疼头,想要单手撑着直起来,整个人却有些重心不稳滑了一下,还好揪住了旁边什么东西,才没有差点从床上滚下,本以为是床沿边之类的东西,就也不多想,就这这个方向,趴下去,再躺会儿。
迷迷糊糊的又借着几分起床气告诉自己再睡几分钟就肯定起床,就这么趴在还自带着温度的床,拎着自己欲醒将醒的脑子,又睡过去了。
总感觉哪里有什么问题,却又说不上来。
也不知道到底是眯了一分钟还是一刻钟,梦倒是做了好几个,醒醒停停,停停醒醒的,就是拉不起精神下床。一直有什么东西在耳朵旁白一直敲什么东西“咚咚咚咚咚咚”还不带停的。
翻了一下侧着睡的身子,双手不自觉的堵上耳朵,想要远离那声音。笔尖却在一不小心戳到了哪个窝子之时清醒了——这好像不是床,床怎么可能暖鼻子呢?这是……人,人的心窝子……
原来刚刚压着的是游晨舒的胸口,姿势很是暧昧。
幸余睁开眼,勉强的撑着手臂在游晨舒身体两侧,他看着睡熟的什么也没有想,只是他自己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支起身子来,想要既不打扰这人睡觉,又能解开此刻的尴尬,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游晨舒的脸的时候,却有些呆住了——
以往未曾发现,这个人的眉目浓淡竟然是这般相宜,眉尾竟然还有两颗痣,就这么透着光,竟然还是妖娆红,鼻尖好像也还很挺拔,这嘴唇倒是略有些单薄,目光再继续往下,脖颈下面是胸膛……
这人睡觉没穿衣服。
幸余赶紧迈开了眼睛,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脸有一阵火辣辣的疼,刚刚竟然生出了要就这么赏着的想法。
大概是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又或者是所谓人之本性,纵观古往,谁不是宁弃江山,也不愿舍红尘。
不自觉的就伸手去拨开游晨舒的碎发,想要亲手碰一碰那红痣,本就是迎着光的,手指照的有些通透,指尖刚刚触及到发丝,幸余手上的动作就为之一颤,赶紧收回,心道——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是睡昏了头,还是吃错药了,刚刚竟然对这人生出了非分之想,有欲的冲动,他反手给自己脸上来一大嘴巴子,瞬间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游晨舒这人就已经够混蛋了,此刻的自己连混蛋都称不上。
天气本来就还不是很凉,睡觉难免会沾染些许汗水,一夜熟睡身上升起的一层薄汗,顷刻就变成一身冷汗,嘴里反复的念叨着一句,一定是早晨反射,但似乎没什么效果。
还没开始,就陷进去了。
正准备赶紧抽身起床,就看到游晨舒睁开了双眼。幸余刚好对上了他的那双眼睛,深邃而干净,亮而有神,直击人心,还没反应过了就陷进去了,刚刚还觉得要是这人睁开眼睛一定会更好看,却是诱人。
“醒了?那还有没有点眼力劲儿,赶紧把你压在我身上的蹄给我拿开,脚都给你压麻了!” 游晨舒想都没想的就开始发作了,昨天晚上后半夜他可是在整个京城跑断了腿才在一个破烂摊里面找到了五只。
整夜里脑子里就环绕着一句话,这只死猫,整天跑来跑去,等我将你捉回来炖猫汤。本来跑到马上要天亮的时候,游晨舒是想要放弃的,就想着要不丢了就丢了吧,反正和他也没有多大关系,带着也是麻烦。
但是又想到当初这猫给幸余的时候他是多么的开心,离开流生谷的时候这小孩什么也没带,偏偏记得带着这只死猫走,让他不得不重视一下,可不想再见一次那偷偷坐在青石板下能哭两夜的小孩。
或许是对那人很重要吧。
任何东西血都是热的,相处久了必然会有感情,或许是相依为命,或许是同病相怜,终归会有着几分相惜之情。